史涣自领绣衣吏,从旁护佑。
走进山岩,果见爪痕。
如前所说。大半,是靠近山顶五分之三的高度。
麦积山说高不高,说低不低。待攀上石穴,探身下看,亦觉险要。
原封未动,重合棺椁。刘备这便命人破壁。
麦积山,相对高度不过六十丈余。然在群山环绕当中,忽见孤峰直立,如鹤立鸡群。自当万众谛视。
石**置古棺,背后却别有洞天。换句话说,这口堂而皇之,摆放在石穴中的古棺,不过是讳饰。
“仆人,谨慎。”女王柔声叮咛。
说着,刘备又指眉心:“一箭贯颅,如何能不死。”
换句话说。悬棺石穴开凿在前,佛门石窟发掘在后。
“言之有理。”刘备这便号召人手,循迹检察。
“有口古棺。”崖上绣衣答曰。
“喏!”绣衣吏遂将先登之人甲胄,背在身上。
大汉审美,以高为极。却不知,是否受此地先民影响。
“各自谨慎,切莫粗心。”刘备这便攀绳而上。
“时有民谚‘变态则妖’。此事必有蹊跷。何不追上前去,一探究竟。”女王柔声欣喜。
“这是……”棺椁中,摆设着一具头戴骨质面具,身披玄色鸟羽衣的上古干尸。
“如何能够。”刘备反手指向眉心:“一箭穿颅,如何能活。”
“开棺。”刘备取呼吸面罩在手,表示世人翻开棺椁。
“悬棺葬,乃出羌族。传说羌人先民,为大禹后嗣。大禹率众治水,功高于世。夏禹逝后,夏人将其尸体,挂在峭壁悬棺中。而后,羌民皆仿效此法,施以悬棺葬。以求肉身悬空,灵魂飞升。获无上神力,庇佑子孙后代。”
刘备已先行看过,古棺由整段大木,刳制(kū zhì,剖凿大木,使此中空)而成。绘满石穴的岩画,亦符上古之风。
然悬棺葬制,却非秦人统统。
“本来如此。”刘备悄悄点头:“盖棺。”
瞻仰积满冰雪的皑皑山头,刘备怀揣疑问,翻身上马。
爪痕攀着崖壁上凹凸不平的山石,蜿蜒向上,消逝在视野可及的反光处。
“主公,此崖乃是一处先民墓穴。或是……‘悬棺葬’!”
“切勿轻动!”刘备这便言道:“速放绳索。”
“喏!”
“确是跑了。”女王悄悄点头。
“年长幼心。”关张二人亦叮咛。
世人这便沿绣衣马队蹚出的雪径,攀上缓坡,缓缓抵近麦积山。
“可看得逼真。”刘备问道。麦积山,如群麦直立。山体峻峭,雪狼如何能攀爬上去。
随一伍绣衣吏前后登临石穴。崖壁时有碎石掉落。斯须,又听一声惊呼:“主公,崖壁石穴极多。乃被人用碎石与泥浆封堵。色与山崖不异,遥不成辨!”
“古棺?”刘备更是一愣。何人竟将先人棺椁,高置在山崖石穴当中。此等独特葬俗,绝非讲究“入土为安”的汉民。
斯须,便有绣衣吏返回:“启禀主公,走兽似登山而逃。”
一堵碎石与泥浆异化垒砌的石壁,已被众绣衣吏破开条裂隙。
表示世人在此等待。怀揣疑问,刘备欲亲登石穴一观。
难不成,此处墓穴,比秦人还要长远。
超出山腰反光处后,闻一声惊呼:“主公,山顶大半处,凿有石穴。”
此二事,可有关联。
刘备悄悄点头。乃因碎石墙壁,先有裂缝,引氛围对流,这才被绣衣吏发觉。
后代有人解释悬棺葬制的成因。有“弥高者觉得至孝。”之句。简而言之,或有先民以为,将先人葬高近天,以尽其所能。乃是至孝的表示。亦不知与“神仙好楼居”,有无照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