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熙不由思疑此次将赌注压在东槐大人的身上到底是对是错?若惹急了锦陌,他不晓得延洛城会有如何的了局,怕是第一个锦陌霸占的关卡吧?
延熙和这云海庭的老板娘玉娘也有多年友情,他余毒未清,体力不支,也省了常日的客气,冲玉娘点点头,号召东槐:“那东槐大人,侯爷内里请,女人们可都等不及了……”
“城主,您可算返来了!”
东槐好色,众所周知。
延熙固然在黑齿花的药力下已经醒转,但仍不是非常复苏,他点了点头,翻身上马,脚下都有些踏实。
身边操琴的女子和陪酒的女子全都一个激灵,见势不对,悄悄闭了嘴,胆战心惊地看着。
见城主和锦陌共乘一骑返来,魏大人不免抹了抹额头的汗,从速迎了上去。
一列步队浩浩大荡簇拥着那一辆金丝软轿前行着,锦陌和延熙并肩而骑走在火线,身后两列美女格外香艳,引来街道上无数人的品头论足。
“是提早返航,却不顺利。”接过身边女子递过来的酒,锦陌淡淡答复。
“是甚么人啊?这么大阵容……”
老板娘那一吼,身边的女人那里还矜持得住,各个上去左环右抱地将他们簇拥了过来。
“又是哪位大人物啊?不是传闻前些天也有大人物吗,不也没有这么大动静?”
“哈哈,好,好,可别让女人些等着……”东槐大笑,顺手拉过一素净的女子,揪了一把那粉嫩嫩鲜艳的面庞,笑道:“真是知我者延城主也,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哈哈……美人,叫甚么呢?真是生了一双勾魂眼,本大人的心啦,都被你勾走了……”
“城主,云海庭到了……”身边的魏大人见城主失神,悄悄上前,提示。
“哦?莫非是有人劫了贡品,那可怎生是好?陛下特地命我前来护送将军返程,就是担忧沿路上有觊觎贡品的暴徒,怕有甚么闪失,现在要真是丢了,那可要如何办?此次陛下可下了死号令,定要将雪琉璃安然送往帝都镜城,不然……”东槐故作惶恐地看了一眼锦陌,慎重道:“不然,你我都难逃罪恶啊!”
宸羽的话,模糊响在耳侧,他何尝没有想过,古往今来,哪一代朝臣不是忠良之辈被主猜忌,特别是像锦家功高盖主者,常常落得身败名裂之了局。
看着远处渐行渐近的一行步队,呈现在官道上,从帝都镜城过来会颠末一片万里黄沙的塔萨尔戈壁,远远能瞥见那行人骑着赤驼,有些怠倦不堪地缓缓前行,城主延熙叫了一声到了,强打了精力。
“那就好。”东槐推开身边的女子,站了起来,因为酒力感化,东槐面上出现了红潮,脚下有些飘忽,他俄然凑到锦陌耳边低声道:“王上说,锦陌将军造福西海一方,劳苦功高,筹办此次回城便让将军回家静养,以是才命我前来代替将军之位……”
“东槐大人不必如此惶恐,雪琉璃在我手中,自是万无一失。”锦陌面不改色地说着谎,心底却在揣摩,前日才丧失的贡品,昨日变更延洛城的权势也只是借口搜索沉船,贡品一事他从未向延洛城的任何人流露,包含延熙,他也只说碰到鬼门大开,丧失了一艘商船,贡品不日将到。
锦陌看着如许的仗势,神采有些阴沉了,东槐是出了名的风骚俊才子,不但是大祭司的对劲弟子,还是文殊院长老东广然的爱子,说得上是德才兼备。不过也因为众星捧月,东槐恃宠而骄,反倒是矫饰多于真才实学,从心底里,他是鄙夷如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