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觐见太后[第1页/共5页]

怔怔地想着,不防备露水打湿衣裳,凉飕飕的风,回身要进屋,忽地树后闪过一道黑影,觉惊叫出声,知棋抢过来问:“娘娘甚么事?”容郁悄悄答她:“方才……恍忽有个穿白衣的女子,像是皇后的模样,想是皇后生前爱极了木槿花,现在去了,内心还是舍不得,常常返来看望的原因吧。”

知棋不语,半晌道:“娘娘谈笑了,知棋哪有这等福分。”

容郁还要说话,知棋塞了一袋锦囊给她,问何物,知棋道:“才交代过的,就忘了么?”知是木槿落花,容郁微微动容:“到底只你念着我。”叹了口气,按住知棋香肩,悄悄地说:“你放心。”知棋却欣然:“哪有这么多心可放呢。”

容郁正在妆台前梳发卸妆,听得通报,手一抖,梳子几乎脱了去。镜中惨白肥胖的面孔,眉不见青,唇未着朱,只瞥见清秀的表面,不见多少丽色。

“这么晚了,皇儿有甚么事?”太后简简朴单一身素衣,头发倒是一丝不苟梳成盘髻,暴露惨白一段颈,被宫女簇拥着站在快意殿上,目色凛冽。

太后“哦”了一声:“这孩子,何如姓柳。”言中憾意拳拳,一顿,又道:“行了,我今儿也乏了,皇儿你辞职吧――这孩子……不错。”

忻禹回道:“都来了。”

光影顿碎,廿年的光阴停在指尖,只一个刹时。

月明星稀,翠湖居里一树一树的木槿花盛开如雪,容郁俄然想起来,皇后如许的喜好木槿,但是兰陵宫里一棵木槿树都没有,莫非是忻禹明令不准?

容郁退出几步,长长出口气。

太后凝睇他:“你这孩子,如何连母亲也骗起来了――勤王和瑞王也来了?”

太后浅笑:“后宫不干政,你拿这些事来与我老婆子罗嗦甚么。”转了目光向容郁看过来,却不问她,反道:“洛儿进宫了么?”

容郁换过正装,她用心要哄老太太欢乐,连耳坠手镯都一并选了素色。忻禹歪在床上看她上妆,俄然笑道:“我如果你,就甚么钗环都不戴。”容郁心中迷惑,却也晓得忻禹此举是要保她本日荣宠――莫非说,那些妃子被送入关睢宫并不是天子的意义,而是令出自上?不敢多想,忙忙退去钗环,浅紫色衣,配乌黑披风,黑的长发披垂下来,衬着一张净水脸,端倪青青。

这话放在常日,已经是大不敬,但是这时候容郁只笑:“武统领年青有为,尚未娶妻,若得了这机遇,你感激我还来不及呢――就这么心疼你的衣裳么?”

知画揉着膝盖挣扎着要站起来,忽地外帘一掀,徐公公尖细的声音挟着北风刮出去:“皇上驾到――”

他说:“陪朕去见太后。”

忻禹搁下眉笔,轻拥住容郁,把头埋进她的发间,一迭声只问:“你还好么……你还好么……”声音带着颤,无穷错愕。

“天然,这几日都在兰陵宫守着呢。”

忻禹落座,从旋丝玛瑙盘中拈起一块糕,并不入口,却漫不经心说道:“阿微疫了。”

武训摆手表示不介怀,但是低头看本身一身湿透,不由为了难:如许的气候,走出去非结冰不成。知棋多么通透之人,自是了然,忙又道:“我刚做了套新衣,是给我哥做的,身量大小与统领仿佛,统领如果不嫌弃,临时穿了去如何?”武训自无不依之理,换过衣裳,取出忻禹手书,忙忙去了。

知棋还不如何,其他几人神采已经变了。容郁夙起净面,一摸水,竟是冰冷得砭骨,唤了知画来问,知画懒懒地答:“起晚了,热水都抢光了。”眼中不屑,仿佛在说:还真把本身当主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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