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道上游传来一阵降落的轰鸣声,接着一根一人多粗的木头从礁石上蓦地跃起,腾空飞出数丈,重重落在水中,溅起漫天水花。木头带着从上游落下的冲势逆流而下,朝偃月形的堤坝撞去,石垒的坝身轰然一声,飞出一片碎石,庞大的打击力使空中都微微一抖。
之前高智商胖得脸都落空表面,这会儿程宗扬越看越感觉眼熟,这小子莫非是高俅的亲儿子?屁事不懂的花花太岁,对搞机谋这么有天禀,从哪儿遗传的?
最有技能的还要数那些用钩竿分拣木料的匠人,他们要在树木撞上堤坝被弹开的一刹时,精确地钩住树幹,早一步树幹带着上游的冲力,一下连人带竿都被撞飞,迟一步树幹落空动力,漂泊着靠在坝边,再想拖动要破钞十倍的力量。并且上游漂的树木偶然一次就是四五根,如何制止它们撞在一起,找到合适的下钩角度,都需求精准的目光和技能。
就在此时,不测突生,两根铁杉木从上游飞下,在空中撞在一起,此中一根俄然竖了起来,树根在坝上一撞,庞大的树身蓦地超出堤坝,飞到岸上。一名匠人躲闪不及,直接被树木卷走。树幹在地上滑出数丈,带起一片灰尘,几近撞到茅舍上。
村中的行商也各自出来,离堤坝远远的,在旁观瞧。
钩取木料的匠人中传来几声哭腔,“黑娃z娃!”
那些家奴都是砍木的熟行,在巨木冲下的间隙中缓慢地挥起钩竿,把越来越多的木头拖到堤坝下流。另一帮人把绳索系在树上,像纤夫一样拖着树幹,他们弓着腰,身材几近伏到空中上,绳索深深嵌入肩头的肌肉中,降落地喊着号子,把树幹拖到岸上。
“没错。邳家是本地豪强,与郡中大族干系不浅。如果新太守把本地豪强获咎狠了,必定要借助外来的贩子。到时候我们程氏商会就有机遇。”
高智商苦笑道:“还真有……”他挺起胸,大声道:“徒弟放心,徒儿毫不给你丢脸!”
“以是你把宝押在新太守身上?”
“钩紧了!别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