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苏柳要招人建新房,大坳村又沸腾了,秋收一完,就都涌去了帮手,毕竟苏柳给的人为很多呢。
周氏越想越不岔,等烧开了水,从厨房的柜子上拿来罐子,抓了一把茶沫子放在碗里,用水冲开,然后谨慎地往身后看了看。
周氏的脸臊得通红,眼圈一下子红了,回嘴道:“我咋懒了,这早上喂猪喂鸡都是我干的,娘咋不说小姑子,就躲在屋里,啥都没干,我春桃去河里洗衣裳现在都没返来呢。更别说了,我还怀着苏家的骨肉呢!”
“这也肯?”陈氏有些惊奇,看着苏姜氏问。
身上出了汗黏糊糊的,风一吹来,就感觉冷飕飕的,她都好些年没做过如许的重活了。
“就这么定了,明儿就跟着你爹他们下地去。现在还杵在那作柱子么,还不去烧热水来我们洗脸,还要我叮咛么?你比陈氏都不如。”黄氏把眼一瞪:“再去上两碗茶来。”
相反的,苏家老宅就落魄很多了,秋收的粮食打下来后,苏老爷子就留了来年的种子和口粮,其他的粮食都给卖了,也才得了七八两的银子罢了。
本来一个轻易拿捏的陈氏现在已经离开了掌控,黄氏这婆婆谱再想摆都没法摆了,剩了一个周氏,周氏本来的爹照顾着苏长生做事儿,她也就看在银子份上给周氏几分脸面。
“娘,我哪有睡觉,就在屋里给大郎缝袍子呢。”周氏仓猝解释。
黄氏见了就更对劲了,凭啥本身累死累活的,她作媳妇的过得这么安闲啊,她才是婆婆,才是该纳福的!
“现在有了长工,我们这处所是越来越不敷了,等这农忙过了,村里的人也就闲下来,我想着把屋子建起来。”晚餐后,苏柳就和一家子筹议。
而这些话传到苏柳耳里,不过就是当看了笑话罢了,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这事理谁都懂。
死老太婆,让你骂,我让你喝老娘的口水花!
“那这回该是作准了吧?”陈氏又问。
“大姐,我也没有贰言。”陈烨身子坐得笔挺,毕恭毕敬的道。
“明白日的你睡觉,一家子都在忙着,你倒是高贵起来,在我们家作起大少奶奶来了。”黄氏方才被人挤兑的气一下子窜上来,指着周氏骂。
“难怪,这阵子是没听到骂声了。”陈氏呵了一声道。
苏柳一愣:“眼熟的人?”
“我呸!你乱来谁啊,乱来老娘,还缝袍子,你咋不说孵蛋啊?惯会躲懒的婆娘。”黄氏遭了气,是不泻不快,只差没将指头指到周氏鼻子上了。
陈烨摇了点头,说道:“不是,我方才看到有几个眼熟的人对着我们家的新屋子指指导点的。”
长工不成能就住在他们家,苏柳就想着再扩建现在这个屋子,就在后院再建几间屋子,新屋子要建大些,不管将来如何,现在还是一家子住一块儿,那才热烈乐呵。
“这怕就是人和人的缘分吧。”
苏姜氏没出声,苏柳道:“那真是奇特了,要说那人家女人这年纪都没嫁,这该是很挑才是,还能看中苏福生?”
陈氏一听赶紧摆手,嗔道:“我又不是一把年纪了,还用人服侍?我们又不是那大户里的人,哪就这多经究?”
黄氏每天指桑骂槐,她如何不知,只是懒得去理罢了。
黄氏听在耳里,气得要死,脚步更加快了。
“银子够用吗?”陈氏听了她的打算,蹙着眉问,她感受现在家里的开消是更加大起来,总怕着银钱不敷用。
妊妇多觉,这原也普通,可惜,在农户人家里,特别是在现在的苏家,周氏是享用不了这报酬的,有多少农妇生的时候都还在地里忙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