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小麦已经收割了,还不至于没饭吃吧?”李兰芳欣喜着赵云飞,实在她内心也没底。

这韩拓的确就是赵云飞的影子,赵云飞走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家里的农活儿一点都不帮手,在赵云飞家却干得特别努力儿,也多亏了韩拓帮手,不然赵云飞家那三亩多地外加几分地的菜园子就算把赵云飞累死也干不过来。

赵云飞家人少地少,如果仅靠一茬小麦,底子就熬不了一年,何况还要靠地里的粮食卖些钱零用,最起码的油盐酱醋老是要费钱买的,上学用的笔、本,另有每月的电费,小吉感冒发热的医药费,春季要用的小麦种子、化肥、机器整地、播种、灌溉等等,这些必须的破钞加起来也很多啊,现在都被这一场雹子给砸平了。

见天空放晴,赵云飞和李兰芳钻出麦秸洞,李兰芳重新上解下白褂子给赵云飞穿上,他们俩手拉动手望着满地的冰雹,目光所及之处,一片银亮。

李兰芳瞪起标致的眼睛,说道:“就许你来他家?我一来你就有这么多废话,那你俩整天形影不离的,这算甚么?”嘴里说的是韩拓,却拿眼睛望着赵云飞,一边说着,一边踱到冒着蒸汽的大锅中间,拎起锅盖,肉香异化着蒸汽直扑到脸上,“这是甚么肉?咋这么香啊?”

除了赵云飞家,孩子们则是一点痛苦的感受都没有,该如何玩儿仍如何玩儿,这不,韩拓在地里转悠了一圈儿,捡返来四只鸽子,十多只麻雀,都是被雹子砸死的,在赵云飞家的院子里开膛拔毛清算着。

大人们都愁眉苦脸,虽说现在这个社会物质比较丰富,受点天然灾害不至于吃不上饭,但几个月的辛苦都白搭了,心疼啊!

韩拓嘲弄着说:“你俩分开还没五分钟呢,你这算不算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李兰芳撇了撇小嘴儿说道:“吝啬鬼,我可不是吃白食来了,我是带着好动静来的!”

“做甚么呢?这么香?”李兰芳穿戴一件小碎花的红色连衣短裙,迈着两条白嫩、健壮的大腿,笑吟吟地走进院子,白净的脸庞抖擞着照人的光彩,看起来精力格外的好。

望了望赵云飞阴霾的神采,李兰芳问道:“你是不是在担忧地里的庄稼?”

听着耳边的柔声细语,赵云飞的思路并未跟从李兰芳飘到大海边,在他的脑海内里却闪现出别的一幅幅图景:当年他和mm小吉揭不开锅挨饿的时候,是李兰芳送来了热乎乎的烙饼和煮鸡蛋;当他拉着满满一车的肥料在郊野中艰巨前行,在前面推车的是李兰芳;当他被别人欺负,他抖擞抗争而被打得满脸是血,为他擦去脸上血痕的是李兰芳;他的衣服被撕破,帮他补缀好的是李兰芳......

李兰芳的眼神里泛动着无穷的笑意和柔情,内心的甜美滋味是之前向来没有过的,那种心有所属、身有所属的结壮感受,让统统都变得分外夸姣――这就是爱情的结果。

“鸽子肉和麻雀肉,韩拓捡返来的!”赵云飞微微暴露一丝笑容。

李兰芳的爸爸叫李中,是个瘦高的中年人,有些驼背,乡村大多数男人都不如城里男人直溜,这是长年干重体力活儿形成的。

韩拓夺过锅盖“哐”的一声盖在锅上,抗议道:“你前次吃的麻雀肉还是我和云飞上房檐掏的呢,我们俩辛苦了半天,你一到这儿就吃现成的!”

李兰芳一进院子,全部院子立即就弥漫着芳华和热忱,赵云飞不但面前一亮,内心也亮了起来,就连蒙受雹灾的卑劣表情也临时消逝了。

“你们真瞥见龙了?”李中一脸惊诧的神采,下雹子之前他正在厨房里给猪熬猪食,没瞥见这个奇特的气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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