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凛在案台前坐了一会儿，手里的卷宗一个字都看不出来，心头忐忑不安。这是一种直觉，说不上来启事。
寇凛嘲笑：“本官看着莫非像个好人？”
“又是这类贱招。”寇凛见的多了。
柳言白背对着她，唇角微微一抿，应当是楚谣。
寇凛低声道：“你速速递个动静回京，让徐功名去查柳言白，从开封查起，仔细心细的查……”
听这师徒俩聊画聊了半个时候，拳头捏的咯吱咯吱响。心道孤男寡女的，你教员不知你是个女人，你本身总该晓得，的确是不守妇道。
当年在国子监读书时，有一阵子京中刮起了效仿魏晋风骚的风俗。同窗那些世家子们，旁的没学会，倒是学会了服用五石散。
柳言白伸手扶她起来：“你被匣子里蛇咬了。”
柳言白沉默半晌，终究也比了几个手势：寄父那边我自有交代。
她晓得自家教员口中的报仇是甚么意义。
必然是柳言白先前在山中游历，顺手抓了条冬眠的蛇扔进匣子里，想返来泡酒喝。屋里和缓，这蛇复苏了。
“猜的。”楚谣刚顺手问柳言白要走了那壶温酒，“你先归去吧，我喝点酒睡下，待会儿就醒了。”
寇凛淡淡道：“但这京中，我只听闻你诗画双绝， 从未听过柳博士的画。”
柳言白见她伸着脖子，便抬起动员手套的右手，将画卷拿起来递给她：“你畴前常说我画的菩萨比庙里的金身更加慈眉善目，我画的瞋目金刚，若还是一副慈悲模样，那还是金刚么？”
柳言白重新垂下头，他教了她六年。开初感觉不对劲儿时，也感觉因是楚箫摔过甚，才导致脾气多变。
寇凛想起他老是罩着带袖的大氅，袖子极长，仿佛成心遮动手，猎奇道：“他天生九指？”
深思很久，他推开窗子，表示段小江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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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凛发觉她不对，赶紧问：“如何了？”
但他才将楚箫指派给柳言白，现在又不能下去将人抢走。
……
“但因获咎了小王爷，教员在开封难以安身，便孤身来到都城，以卖书画为生。都城大，居不易，固然如此宽裕的环境下，教员还收养了几个孤儿。”楚谣提及来时，连连感喟，“教员得我父亲赏识，是当时殿试夺魁的最热人选，这惹的同科学子妒忌，他曾与小王爷的事儿被掀出来不说，流言流言传遍了都城，说他收养男童，是为了……”
寇凛微微垂了垂眼，这柳言白的确是生了一副好皮郛。
楚谣大略明白了如何回事，应是柳言白让楚箫帮手取书，楚箫才被蛇给咬了。
“我本身来吧。”
寇凛点了点头，沉吟道：“恩，我晓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