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这幅气势恢宏的青铜壁画多数是唐、宋期间所铸,因为唐、宋期间,中国笔墨字体已经成熟,完成了从甲骨文、篆书到行书的汗青演变过程。

我们从白熊背上接下顾奕芯,跟从族长进屋。族长的老屋从内部看年久失修,乃至有些残旧,但是屋内却干净规整。其一层摆着箩筐、猎具,墙上挂着风干的腊肉,看模样是个石质的储物间。踏梯而上,二层的木板房是族长的起居室,木桌、矮凳、餐盘、碗壶一应俱全,靠墙的位置有一张床榻,黑牛正四仰八叉的躺在上面。

正对房门的墙上镶嵌着一幅庞大的青铜浇筑的画像,这画像描述着古滇国的繁华气象:城内店铺林立,行人如织;郊野农夫劳作,耕牛各处;远处的矿山下铜矿堆积,运输的马车拍生长龙缓缓而行。宝穴之上的空缺位置雕镂着滇王所做的《青铜赋》,其字体并非篆书,而是行楷。

拾级而上,我站在廊下流移了一下,双手推开紧掩的房门,在射灯的晖映下,闪闪的乌亮之光从四周袭来:整栋木楼,不管楼体、墙壁、梁柱还是地板……都是由乌木打造砥砺而成。

困乏之意袭来,我也想躺下就此睡去,但是高墨离仍然站在一旁,筹办带我去他说过的处所。

措置完伤口以后,我们喝了一些腊肉热粥,黑牛从楼下抱来几张黑熊皮铺在地上,兀自打鼾睡去。

明朝汤显祖曾在《牡丹亭・闹殇》中提及:“海天悠、问冰蟾那边涌?玉杵秋空,凭谁窃药把嫦娥奉?”冰蟾本是传说中的物件,没想到本日竟然亲眼得见。

木质楼阁内顿时酒香四溢,闻罢刹时感受神清气爽,气血通达。

族长听罢,用袖子擦拭脸上的泪水,冲动的说到:“滇王受伤了?快!快进屋,老朽这就给你拿草药去。”

“南疆有国兮,谓之滇;国有神器兮,万山皆铜。六合为炉兮,造化为工;阴阳为碳兮,雷火以熔铜。

我打量了铜柱几眼,便跟高墨离向木楼走去。这栋木楼只要两层,飞檐翘角,廊下圆柱林立,很有汉式宫殿和南疆木楼两种修建气势融会的神韵。楼体通体乌黑,在月光的晖映下模糊披发着乌玄之光,寂静而庄严!我心中为之一惊:这么大的一栋楼,八成也是用乌木制作而成!

我把顾奕芯扶坐起来,族长盛了一碗冰蟾酒,一勺勺的喂到她嘴里,说道:“相传冰蟾是人间神药,能够拯救复生,我之前一向没舍得用,现在拿出来,但愿能够救这孩子一命。”

老者连连回声,给我们倒了几杯热水,兀自走下楼去。半晌以后抱着酒坛一样的罐子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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