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裴献赋眼眸一亮，鼓掌道，“择日不如撞日，现在就去吧，恰好快到晚膳的时候了，这儿的药童做饭太难吃了，我得出去打打牙祭。”
那这是如何回事？楼似玉不解，跟着他一起进门。这院子倒是不大，不过一角一隅都用得极好，花竹山川错落有致，偶尔瞥过几处雕栋，雕工高深，明显是花了很多银子。
“你们上清司的人，都这么有钱吗？”她忍不住小声嘀咕，“大人脱手风雅，这处的大夫看起来也很有家底。”
前头就是内堂，出来之前楼似玉想过，遵循这处高雅的院落来看，里头的大夫多数是个修身养性的老头子，一大把白胡子，把脉还会眯起眼睛的那种。
此话一出，楼似玉和宋立言齐齐愣在了原地。
宋立言皱眉：“本官没安排。”乃至连提早知会也没来得及。
楼似玉：“……”
独楼似玉一小我站在背面，唇上最后一丝赤色也褪了个洁净。
“你归去尝尝。”他道，“本官就在你隔壁，如有题目，来知会一声便是。”
“哎呀，鼠妖的毒，还抓破皮了，这可真是难办。”他靠近了瞧着她的脖子，又诧异隧道，“咦，吸过毒了？”
说着，扭身去屏风背面穿了外袍，半点不畏生地推着他们往外走。
还是个挺短长的大夫啊？楼似玉咋舌，坦白说她当真没看出来，毕竟有修为的人，不管是人是妖，身上都会有一股子奇特的气，宋立言的上清之气能逐十丈以内的小妖，常硕当年的妖气更是能摄十里以内的人神。可面前此人身上干清干净的，甚么气也没有。
宋立言斜她一眼，没答。朝廷每月都会拨给上清司一大笔财帛做“护国”之用，司内之人的确是衣食无忧。不过这事可不会奉告她，依她的性子如果晓得了，定要嚷嚷着插手上清司。
“好吧好吧，你在乎这美人儿得紧，那我也就不闹了。”裴献赋粲然一笑，从袖袋里取出一帖膏药，悄悄覆上楼似玉的伤口，然后归去桌边，正儿八经地给她开了两个药方。
他挑眉转头，就见宋立言垂眸看着他道：“过了。”
“裴大夫。”宋立言定神看他，“如此说来，您也晓得八十年前那一场大战？”
裴献赋含混地想了好一会儿，道：“算不清了，上一回我这院子有外人来，还是八十年前的事了。”
裴献赋没重视他俩，还在持续往前走，一边走一边嘀咕：“是了，都八十年了，那回上清司来的人多，还给我抬了具尸身，死活让我救人。人都凉透了，三魂七魄尽散，我说救不了，清怀那不懂事的小家伙还非跟我冒死，茶杯都给我摔烂好几套。”
宋立言也在想这个题目，可门口的上清司图徽是真的，并且这大夫也真有点本领，那起码药方应当是对的。
“好。”楼似玉点头，又朝他弯眼，“本日多谢大人了。”
内心的小算盘一打，她笑道：“大夫如果有空，尽管去掌灯堆栈，奴家那儿别的没有，饭菜管饱。”
“大人有礼。”门童出来迎客，晃着头上的双髻笑道，“我家先生已经在阁房恭候，两位内里请。”
明天早晨见山师兄还笃定地说这掌柜的必定有猫腻，可本日本相明白，鼠族为祸，灭灵鼎和常硕内丹之事重新到尾与她无关，统统都是机遇偶合。他白把人当怀疑犯摸索了这么久，人家不但不跟他计算，反而本日还诡计救别性命。
楼似玉这叫一个感慨啊：“上清司真是人才济济，包含万象，能出多说一句话都嫌烦的知县大人，也能出少说一句话就憋得慌的神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