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用的餐碗全换成素瓷。这几日不骂人了?”于氏问道。
围着的姨娘丫环乱做一团,将她往炕上按。
“苏姨娘在老爷身边。”
杨姨娘也跟着说:“我们去看看老夫人。”剩下几个姨娘连声点头同意,几人鱼贯推出。
“自从夫人限了茶水后,老爷就不常说话了。”施姨娘回道。
“好,好。”苏姨娘将于氏带到屋前,回身就走了。
于氏进门,就瞥见陆远山瘦成一把枯骨,眼窝深陷,面色惨白。他见于氏出去,又想张嘴痛骂,嗓子鼓囊了两声,只是收回啊,啊的声音。
施姨娘退下后,于氏想了想,对随身丫环说道:“走,我们去看看老爷。”
唐老夫人一狠心,命令说:“截。”
“敢截腿?莫非贵府请来的是有华佗活着之名的卞大夫。”前面一个大夫插话问道,也不管其别人,夺门而出。“卞大师来了,我要去看看。”
“不可,绝对不可。远山是要拜阁入相的,如何能少条腿。”唐老夫人果断反对。
“就是甚么?现在甚么时候了,说话还这么吞吞吐吐的。快点说,只要能救远山,要我如何都成。”唐老夫人说道。
“老爷在干吗呢?”
陆远山躺在床上几个月,担忧于氏会暗害他,饭不敢吃,药不敢喝,到现在腿上伤口还没好全。现在他看着于氏近在面前,想扑上去打杀了她,却连下床的力量都没有。
稍后,又有丫环来讲,“卞大夫催着问,要如何决定?再迟就是华佗再生也救不返来了。”
于氏走上前去,搀着老夫人的手说:“母亲,母亲,远山有救了。就是...就是...”
连常来的大夫都说于氏纯孝,家里有如许的白叟,哪家媳妇不怨声载道,只要于氏一肩扛侧重伤的大夫,一肩扛着卧病的婆婆,她都经心的照顾。
于氏半响没回话。
“别吃力了,你感觉你说出来的话另有人能听得见么?”于氏坐的远远的,斜着头看他。“你说,我当初如何看上你了呢?”
于氏抹着眼泪由丫环扶着出去了。
一日不谨慎让来看他的唐老夫人听到,惹得唐老夫人又急又气又怒,一口气没喘上来,晕了畴昔。再醒过来,半边身子已经不能动,口歪眼斜,张口话还没说先留口水出来。
自从陆远山醒来后,日日痛骂于氏,不肯吃于氏给他的任何东西,包含水。
于氏没体例,只好将几个姨娘请来,大师合作,一人顾问一天,哄着陆远山,才算好些。
“老爷好着呢,无能吗啊,躺着呗。”
待到来年气候渐暖,唐老夫人病情稳定,也能抬出房间晒晒日头,谁知刚到早晨就又犯了病,虽救了返来,却连别的半边身子都动不了了。幸亏陆家下人丫环多,四人一班,一天有三班,来回换着,倒是能养着。
说着,也拜别,“老夫也去看看,给卞大夫打打动手,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这个年,陆府过得非常冷落。
那太医到比他们能沉住气,对唐老太太说:“福分,福分。贵府能请来卞大夫,那令公子的命有救了。”
徒弟用棉布擦擦手,对于氏说道:“夫人,你家老爷这条腿是保不了的,你看是要人?还是要腿?”
春季来了,跨院里也多了一丝绿色,看着朝气勃勃。就在这朝气勃勃中,住着个暮气沉沉的人。
于氏将陆远山安排到本来于梦婵住的跨院,这里自从于梦婵搬走后就封了起来,现在倒是刚好给了他用。
一个府中,统共就三个主子,一下子病倒了两个,剩下的重担全压在于氏身上,陆家本家倒是也派人来看,晓得陆远山没死,只是断了腿,安抚了几句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