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睡着的杨姨娘痛醒了，于氏叮咛道：“给我按着她。”几个不惊骇的婆子赶紧七手八脚的按好。
“大夫甚么时候能来？”于氏焦心的说，摸了摸杨姨娘的额头，火烫火烫。
“老爷毕竟是老爷，我们也......”
青云山是皇家尼庵，现在内里关着的多数是前朝的嫔妃。这辈子，于梦婵也就这能在那终老了，只如果她聪明些稳定说话，想是也安稳到老。
于氏接过范嬷嬷手里的剪刀，用烈酒擦拭了两遍，左手拎起和皮肤粘连的小衣，右手拿着剪刀利落的剪下去。
她虽给岚山郡主写了好些信，想让她帮手探听外祖母甚么时候会驾鹤西归。
连陆娇娘都没表情出院门观雪，整日躲在房中，不是陪于氏看帐本，就是和陆知然一起温书。
岚山郡主却只回了句，“命只由天不由己。”
冰也送过来了，遵循于氏的叮咛平铺在杨姨娘腰上，“你们都看着点，化了尽快用棉布将水吸洁净。”
很快有丫环服从出去，其他两样有点费事，剪刀很快就送来了。
“她如何了？”于氏松了口气。杨姨娘算是几个姨娘里除了吕姨娘外，最用心顾问的了。剩下两个姨娘，老是偷尖打滑，明天肚子痛、明天头痛，各种借口，能少去一天就少去一天。
这个婆子一说，大师都开端拥戴起来，另有那不怕冷的，直接脱了鞋，要递给于氏看呢。
于氏赶紧上前看，杨姨娘腰部的薄袄棉花都快烧没了，内里的小衣同血肉糊乱搅和在一起，非常恶心。
“夫人，夫人。不好了，不好了。”范嬷嬷喘着气镇静进了门。
于氏看着他还稚嫩的脸庞，低声叹了口气。“出去好好想想，再来回我。”
范嬷嬷压抑着心中的惊骇，照于氏的叮咛，悄悄的绕过血肉，用剪刀将衣服剪开。
“娘亲。”陆知然砰的跪了下来。
“可，我这里有应天书院的退学帖，如果然儿不想去的话，就只都雅看别人要不要去了。”
此中一个婆子忍不住说道：“我的天啊，夫人，你如何晓得。”
“也放上去些冰块，再派人去看看大夫如何还没来。另有，刚才是谁发明姨娘摔在火盆里的，都给我出来。”
别的一个婆子解释道：“我们瞥见时，杨姨娘的确被老爷压在火盆里不让其身，可没等我们走到，杨姨娘就蹬开老爷，本身爬了出来。”
范嬷嬷紧紧跟在前面，喘着气说：“找人去请了大夫，伤到腰和...臀部。她被老爷推倒，摔坐在火盆里，全部长襟衫拦腰都烧烂了，也许夏季穿的厚，没烧到多少肉呢。”
“应天书院？”陆知然踌躇了一会，狠心说道：“我还是不去了，母亲送给别人吧。”
“夫人，杨姨娘的手也烫伤了。”一个婆子喊道。
范嬷嬷去找两个小丫环抬了个屏风拦在杨姨娘床前。
“先将衣服剪开，沿着伤口，别碰到伤口。”
“娘亲，我能够去书院么？”陆知然眼睛里闪着亮光，稍纵即逝，“父切身材不便，我还是留在家里帮母亲顾问家事吧。”
于氏瞟了她们几个一眼，说道：“真的只是看到杨姨娘趴在地上，没看到老爷在干吗么？”
“夫人，我们闻声杨姨娘惨叫就跑去看了，杨姨娘已经翻身从火盆里爬了出来。”
几个婆子跟了于氏出去，遍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
“我再说清楚点，杨姨娘坐在火盆里，老爷当时是不是跪在地上，一手撑着地，一手压着杨姨娘，不让她起家？”
于氏又上前看了看，公然，手掌和手指各有两道烫伤的印子，看模样倒像是攥着火盆形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