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一伟如是说,李海东内疚挠头,心疼隧道:“陆哥,那但是上千斤的东西,给他们分了是不是有些可惜……”

山脚下的东瓦村已在此繁衍千年,放了40多年羊的许三少晃闲逛悠地哼着小曲,赶着羊群,顺着观音山下来了,时不时还要甩动鞭子呼喊两声。人们一听到鞭声,就晓得该吃晚餐了。这已经东瓦村民多年稳定的风俗,那声音就像观音庙里的钟声一样,空灵而悠长。

“哎!你说这陆镇长也怪不幸的,老婆带着孩子跟别人跑了,镇里的带领仿佛又不待见他,把他扔到这荒山野岭的,当甚么狗屁包村干部,要我说,陆镇长这类实实在在为咱老百姓做事的这股劲道,当镇党委书记都绰绰不足,狗日的一群赃官。”一个戴眼镜的男人道。

陆一伟看了看围观的村民,内心很不是滋味,对李海东道:“剩下的不要装车了,给村民们分了吧。”

“都装好了没?”陆一伟站在一块土圭上,对着在前面装车的李海东喊道。

暮秋的太阳玩弄着慵懒的身姿终究跳到山的那一头,留下一抹苦楚而又神韵的余晖与黑底白边的云朵斗彩,满山遍野的映山红如同一望无边的麦田,随风逐浪抢先抖落着色采斑斓的曼妙身躯,山脚波光涟滟的东瓦河好像少女挥动的水袖缠绕在连绵不断的观音山腰间,山与水的灵动,光与色的交辉,如墨染琉璃,娇媚动听。

这一天村民一反往平常态,老长幼少堆积在村西口眼巴巴地看着工人徒弟们把一筐一筐的苹果装上车,投来恋慕妒忌的目光,并七嘴八舌地群情着:“你说说这李铁蛋,前些年还是吊儿郎本地在村里晃来晃去,一转眼都成了‘万元户’了,啧啧,此人哪,还真不能以貌取人。”

一妇女投来鄙夷之光,嗤嗤道:“得了吧,就你个‘许半仙’,你咋不说他爹妈是如何死的,还不是你……”妇女说了半截又把后半句咽回肚子里。

“扯那么远何为?要我说并不是他李铁蛋有本领,他有明天的成绩端赖人家陆镇长,要不是陆镇长指导他,估计这会还是吃了上顿儿没下顿,整天晃着个脑袋混在赌场上呢。”又一村民道。这一说法获得村民们遍及认同,大师纷繁点头表示必定。

又一年长的村民道:“这李铁蛋别看爹妈死得早,内心可有主张哩!小时候我就给他算过一卦,此人非池中之物,必将乘风而起,飞黄腾达,你看看我算的没错吧?”

“可惜甚么,没有村里人的支撑,那有你李铁蛋的明天,快去。”陆一伟眉头一蹙,细心叮咛着李海东。

听到陆一伟扣问,李海东与一个工人把一筐苹果吃力搬上了车,擦了下汗,跑过来道:“顿时就好,另有最后十几筐,你就放心吧。”

李海东比陆一伟小三四岁,在陆一伟面前他始终放低姿势,谦恭地叫着“陆哥”。李海东虽心存不愉,但对陆一伟的话向来言听计从,因而他跑到车队的绝顶,向装车的工人一摆手,把剩下的苹果抬到围观大众的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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