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也真是好气性,因为父亲叫她不要记恨叔叔便果然放过他们了。
她在母亲怀里哭的背过气去了。
她这番通情达理的体贴话说的叔叔更要往外走。
不如全留给我们好了。
阖家财产都给了他,如何还不满足?
只是当时怕嫂嫂俄然返来,没敢多和大哥掰扯。
是母亲的声音。
可现在想想嫂嫂是真定翁主,大哥还用得着担忧他去后嫂嫂如何糊口吗?
“女公子……”
她还没能从梦境中回过神来,当下木木地点了点头。
问心有愧,如何敢见未亡人?
好轻易跑到母亲院里,隔老远就听着了辩论声。
“昌郎……昌郎……”
有人从里间惶恐失措地跑去,狠狠地撞了她一下。
他用手撩了撩她额边的碎发,柔声哄她道:“梦都是反的,别怕,别怕。”
她没有逗留,持续往里跑。
难怪叔叔和婶母在以后再也不登门了。
到当时,岂不是把我们郭氏的财产便宜了外姓人?”
等大哥咽了气,不要说分炊,就是把我们赶出去我们又能如何样呢?
郭圣通理也不睬,径直往里跑去。
一个三岁孩子亲目睹着父亲叫叔叔气死,绝对深受刺激,不肯再想起来。
父亲都病成那样了,他们一点不担忧不说,反倒上蹿下跳的要分炊。
父亲如何了?
“放开我――”郭圣通挣扎着要下地去,“我要去看我父亲。”
别再因为分炊产的事闹得兄弟失和了,他们情愿给我们多少就给多少。”
婶母拉住他,柔声劝道:“别去了,我嫁你是图你人好,又不是图繁华繁华。再说――”
却俄然叫人一把抱住了,她惊诧望去。
父亲永久地闭上了双眼。
他沉下眸子来,还是有些不敷意:“我看大哥这般轻松就拿出了百万钱来,只怕我们占的还是小头。
她啊地一声尖叫出声。
实在不可,你就跟我去蜀中……”
这几个字耗尽了父亲浑身的力量,他再也说不下去了,像一条被停顿的鱼一样张着嘴大口吸着气。
她爬起来,持续往里跑。
可凭甚么?
郭圣通只感觉浑身的血都往上涌,涨的她头痛欲裂。
本来她父亲是这么去的。
她垂下眸来,语气哀婉:“你们兄弟本来密切无间,为了娶我这个商户之女已经让你们兄弟间起了嫌隙。
至公子都病成如许了,他还一个劲气他。”
风声吼怒在她耳边,她的心跳的又急又快。
他欣喜婶婶道:“你说的没错,我和大哥本就是异母兄弟,现在父母都不在了,嫂嫂又是真定翁主。
红玉哄她:“别出来了,翁主在呢,您乖乖归去睡觉吧。”
狼籍的脚步声响起,有人扑到父亲榻前,把手搭在父亲手腕上。
母亲的泪顿时决堤了。
再说了,大哥去了嫂嫂必将再嫁。
谁会为我们说话?为我们做主?
如果她,必然把他们挫骨扬灰!
父亲神采惨白,狠恶地喘着气,仿佛已经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娘家兄弟姐妹虽多,但总也算得上是家大业大。
难怪她不记得关于父亲的甚么事。
她猛地从梦境中跌落出来,展开眼来。
你从蜀中远嫁而来,哪能让你跟着我刻苦。
婶母拦不住他,只得叫他去。
他伸脱手想为母亲拭泪。
“桐儿……桐儿……”
分炊?
凭甚么父亲死了,叔叔和婶母却拿着家财清闲度日。
刘秀体贴肠望着她:“如何了?做恶梦了?”
她抬高了声音,“嫂嫂不是说等大伯咽气了再分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