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大的松了口气，正要说话，图林持续说道：“王爷有训谕，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不能因为侍卫当中出了一个凶徒，就祸及全部侍卫！”
“陈述团长，一营集结结束，请唆使！”
伯王脑筋里，又微微的“嗡”了一声：甚么？
“是。”
他定了定神，说道：“谷山，我实在是当不起，刺客可不是我一小我拿下的……”
图林用手指了指空中，“不晓得你们有没有瞥见这地上的血迹？这就是我们王爷留下来的！”
图林沉吟了一下，没有直接答复他这个题目，问道：“就教王爷，全部紫禁城，一共有多少侍卫呢？”
“王爷太客气了，”图林说道，“我们两家，用我们的话说，算是‘结合执勤’――”
以是，伯王只好横下心来，假定文平和曹毓瑛必然能够从母后皇太后那儿拿到“着轩军接防大内”的懿旨了。
但是，轩军已经夺宫而入，不做如是说，轩军的行动，就成了造反；而身为领侍卫内大臣的伯王，又不能命令反对――既不敢、不忍“致贻千古之憾”，也心知肚明：就算命令，侍卫也一定受命；就算有几个受命的，除了白白送掉性命以外，也不会起到任何本色性感化――不管如何，都是拦不住轩军的。
“轩军是来接防的，”图林说道，“不是来砸弟兄们的饭碗的――这一千三百八十名侍卫，就是一千三百八十家子！都赶了归去，叫一家长幼，喝西北风不成？”
伯王叫过一个侍卫，“你们去把统统的工头都叫过来――当值的，不当值的，十足都叫过来！”
伯王拥戴了一声，又看了一眼面前军容森严的八个方队，内心嘀咕：你是说……要一个顶一个吗？
伯王倒不如何担忧侍卫们回家喝西北风，大内侍卫，大多数都是旗下亲贵后辈出身，没了这份俸禄，一家子一定就饿肚子了，可正因为这个，才叫人担忧！――千把名旗下亲贵后辈，一下子齐齐丢了差使，那在八旗当中，得引发多大的风波？
“那是公事，”图林非常安然，“脱了这身戎服，就是我替王爷存候了。”
这三个字喊出来，真是有天摇地动之感，紫禁城内，宿鸟惊起，回旋半空，鸣叫不已，很久不断。
图林点了点头，表示对劲，然后大声说道：“弟兄们！”
伯王脑筋里“轰”的一下：甚么意义？！
轩军解缆之前，所谓“接防”，必然是做了两套计划的：如果宫里准轩军“接防”，一千三百八十名侍卫，就临时“各安其位，不做变动”；如果宫里不准轩军“接防”，这一千三百八十名侍卫，别说赶回家去喝西北风了，就是“不受命者，格杀勿论”，也不希奇！
“另有，”图林再次指了指空中，“刺客，就是在这里拿下的！”
“护军先不去说他，”图林说道，“一千三百八十名侍卫……嗯，倒是和我今儿带进宫来的人数差未几。”
图林“整队”的口令收回以后，这些小队，敏捷合拢，“向左看齐！”“向右看！”“报数！”“1、2、3、4、5、6、七……”各种标语，此起彼伏，转眼之间，千余兵士，就在协和门至东华门之间的空位上，排成了整整齐齐的两个大列，每列四个方队，横看竖看，都跟刀切过的似的。
这个“王爷”，天然是指轩亲王。
伯王转念一想，已经明白了：关卓凡如此“漂亮”，示天下以公尚在其次，首要的目标，是向八旗示好――看，我宁肯本身干冒大险，也不砸你们的饭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