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毓瑛却说,此举确切是“自寻烦恼”,不过,王爷既然去“自寻”这个“烦恼”了,这个“烦恼”,应当就不会来“自寻”王爷了。
外务府是天子的管家,皇太后访问外务府总管大臣,相称于老太太叫了管家过来,扣问家务――某种意义上,外务府总管大臣能够不算“外臣”。
如是,难道你好我好、一双两好?
至于住在紫禁城之时定规的“晨昏定省”,天然是完整欠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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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卓凡打了个哈哈,“两位说的都对,都对!”
颐和园僻处北京西郊,收到“升龙”大捷的动静,就比四九城略略慢了半拍,不过,也慢不了多少,晚膳方才传进了夕佳楼,玉澜堂总管孟敬忠就来报,“主子,朝内北小街的‘简报’到了。”
如是,生出“被囚禁”的动机,也说不定。
对于这个题目,关卓凡是如许看的:
既然搬进了颐和园玉澜堂,钟粹宫总管孟敬忠的头上,便多了顶“玉澜堂总管”的帽子。
文祥心中一动,思衬半晌,微微一笑,“琢如,你这是在打机锋啊!”
“舆闻简报”之举,确切不免“资敌”之嫌,不过,这位特别的“仇敌”,却并不会因之变得更加强大,进而对我形成更大的威胁。
原则上,即便亲王,亦只能于万寿、除夕一类最严峻的吉庆,替皇太后“叩安”――左不过随班祝暇,赐宴、领宴,施礼如仪以后,便得打道回府,伶仃觐见的机遇,是底子没有的。
不过,文祥“自寻烦恼”之担忧,也不是没有事理的。
就是说,这个“舆闻简报”,既是关卓凡“不敢壅于上闻”,更是他以一种潜移默化的手腕,影响两宫皇太后“天下观”、“代价观”、“品德观”。
目下,独一能够理直气壮出入颐和园的“外臣”兼“亲贵”,只要颐和园办理局的“总理王大臣”皇夫辅政王关或人啦。
一样的事理,颐和园的人――主如果指能够外出的寺人,“进城”的次数,较之之前,亦必减少。
另有,关卓凡定规,初1、十五以外,如遇特别严峻事件,则在两次例行的“舆闻简报”以外,另行于当天或次日呈送“号外”。
移跸颐和园以后,母后皇太后传晚膳,大多不在玉澜堂,而在夕佳楼,这是因为,夕佳楼一临水,二面西,传晚膳的时候,正值落日西下,一边儿用膳,一边儿赏识满湖生辉、云霞烁金的名胜,真正非常舒畅,最为母后皇太后所爱的。
两宫皇太后已经“撤帘”,当局却还向她们呈送包含“国度大政”在内的“舆闻简报”,轻易叫人生出曲解:两宫皇太后是否还在某种程度上保持着对当局的影响力?是否还参与当局的政策制定、奖黜任免?
此即曹毓瑛说的,“王爷既然去‘自寻’这个‘烦恼’了,这个‘烦恼’,应当就不会来‘自寻’王爷了。”
但是,颐和园归“颐和园办理局”管,不归外务府管,因而,皇太后连访问外务府总管大臣的由头也没有了。
“舆闻简报”的内容,上至国度大政,下至坊间秘闻,各种性子之“舆闻”,包括无遗;半个月一次,频次也很合适――对于这个期间来讲,时效性并不差,有了如许东西,两宫皇太后即是和外界保持着一个相称高效的连通,耳聪目明,再不会有“壅蔽”之惑的。
别的,颐和园僻处西郊,有资格、有任务“替两宫皇太后存候”的人――主如果指天子、宫眷和有头脸的王公家属,却都住在四九城里,来回一次颇费辰光,则“存候”的次数,较之移跸之前,必然会大幅减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