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长缨 (九)[第1页/共2页]

但是,下一个刹时,他面前却俄然闪过了一个高傲的身影。郑子明!从相遇那天,就到处压他一头。如果他高怀德明天挑选了投降辽军,恐怕这辈子都没法再跟此人一争高低。只要一见面儿,就得低着脑袋灰溜溜地望风而逃。

“谁能包管,你们所立的明君,不会是下一个刘承佑?”韩德璋像毒蛇一样,咬住他的话头,步步紧逼,“更何况现在在你家天子眼里,你们才是反贼。倒是我们幽州军和大辽铁骑,是应邀前来平叛的自家人。高兄,小弟先前看过你的技艺,可谓当世无双。有如此一身本领,不投奔在大辽明君帐下建功立业,以图将来裂土封茅。又何必替别人去做嫁衣?不如听小弟一句话,尽早弃暗投明。待我大辽第二次拿下汴梁,你高家父子凭着带路之功,何愁不能成为中原第一诸侯?”

“高兄也晓得耶律刘哥?那你应当也晓得,他勾搭萧翰和耶律寅底石,窥测大位的逆行了?即便如此,陛下还是饶了他百口不死,只是罚他去守着祖庙闭门思过罢了。”韩德璋不慌不忙,笑着道出别的一个关于契丹天子如何仁慈的“证据”。

第九章 长缨 (九)

反观高怀德,本来就不善于抵赖之术,对中原天子刘承佑比来所行之事,心中也的确极度不耻。是以,不管如何搜肠刮肚,都找不到合适的话语来反戈一击。直憋得神采由红转青,由青转黑,才又扯开嗓子大吼了一句,“荒唐!耶律刘哥乃百战名将,该当马革裹尸。把他关在一个鸟不拉屎的处所,让他空有一身本领却无处发挥,还不如直接杀了他。”

“将军谨慎暗箭!”高延福等人在山坡上看得逼真,从速扯开嗓子大声提示。

“你,你,你……”高怀德被气得直颤抖抖,却没有任何体例来辩驳。相反,中原第一诸侯六个字,却如同毒液般,不断地腐蚀着他的心脏。

“听任标兵被我等杀光,此子心肠暴虐,将军不得不防!”

“将军谨慎,幽州韩家没一个好东西!”

乱世当中,善恶是非本来就不甚清楚。数年来,天子杀诸侯仿佛切菜,诸侯杀天子,也如同割鸡。高家昔日在朝廷和顾命大臣之间摆布逢源,所图的不就是两端讨便宜,暗中积储力量强大本身么?现在有了更好的机遇,只要本身悄悄点一下头……

“嗯?啊?我呸!”见过巧舌如簧的,却没见过如此能绕着弯子把谎话说成究竟的。高怀德顿时把身子一伏,大啐特啐。但是,嘴巴里的吐沫吐完了,他却想不出充足的来由来辩驳对方。辽国耶律氏的确一向自称是汉高祖刘邦的嫡派血脉,并且能拿出很多似是而非的证据。而刘知远也的确出身于沙陀,与后唐建国天子李克用一样,不管眼睛和头发的色彩,都跟中原豪杰大不不异。

说罢,也不管对方如何舌灿莲花。一拨坐骑,径直跑向了自家兄弟。

“开口,你休要胡搅蛮缠!”高怀德被问得额头见汗,只能硬着头皮大声打断,“耶律阮那厮杀得大臣也很多。你别觉得我远在中原就没所耳闻,前,前南院大王耶律刘哥,他那里去了,如何存亡皆无消息?”

众家将七嘴八舌,不约而同地劝止高怀德切莫自投坎阱。

“高兄且慢。高兄,且听我一言。你……”好不轻易把对方说得心神大乱,正筹办收取战果,却不料对方俄然回绝持续胶葛,回身就跑。韩德璋顿时感觉满身力量都砸在了氛围中,心中空荡荡好生失落,策马追出了十几步,毕竟没法再让目标转头。立即猛地一咬牙,俯身从马鞍侧抄起角弓,搭上一支涂了狼毒的羽箭,引弦便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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