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皇上龙颜大怒，王承恩从速跪在地上，“万岁爷息怒，不要气坏了龙体。”
“废料，都是一群废料！”崇祯气愤地大喊，“沈犹龙这厮，还不如罢官的邹维琏。邹维琏在任上打跑了红毛，但是沈犹龙面对几条红毛的战船，竟然束手无策，还把求援信送到了朕这里！事事都要朕来做，那要他这巡抚有何用？”
崇祯回身拿起案几上的镇纸朝张凤翼丢畴昔，从他耳边飞过，几乎砸破这位兵部尚书的脑袋，怒不成遏地喊道：“一个个遇事毫无主张，一点体例都没有，朕要你们这些臣子有何用？沈犹龙如此，你张伯起也是如此！如果鞑子和流寇也罢了，但是让红毛几条船在福建耀武扬威，让一群倭人在江南腹心之地残虐，我大明就没有人了吗？”
崇祯充耳不闻，持续抽出另一本奏折，狠狠地砸在地上。
张凤翼一听，一个头变得两个头大。现在北边有鞑子入关，需求抽掉各地兵力赶赴宣府、大同抵当，西边流寇复兴波澜，却苦于兵力集合到了北方，没法抽调。这当口俄然要派兵远赴福建，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张凤翼又能有甚么体例？
崇祯冷冷道：“你的意义是说：让倭寇烧杀劫掠，等他们抢够了满载而归？红毛也随他去，比及补给不敷时，再退回南洋？”
但是天子的话不能不答复，他冥思苦想了一番，想不到应对之策，只能无法地说：“眼下无兵可派，只能由福建当场构造抵挡。红毛只是船坚炮利，陆战差能人意……”
张伯起就是兵部尚书张凤翼，字伯起，号灵虚。过了没多久，温体仁和张凤翼仓促忙忙赶来，看到地上一片狼籍，有些吃惊。
温体仁在一旁等崇祯略微安静一点以后，进言道：“陛下，实在也不是无人可用，南边就有一个现成的人选……”
他沉吟道：“长卿说得有理。只是福建和浙江都垂危，恐怕这夏天南兼顾乏术吧？”
实在戚继光大范围利用火器是出任蓟镇总兵官以后，为了抵抗鞑靼马队建立了火器加偏厢车的车阵。在南边抗倭时，其军队冷兵器兵种的比例更高，多次打败倭寇靠的是矫捷矫捷的“鸳鸯阵”，鸟铳手并不是太多，火炮也只要小口径的虎蹲炮。温体仁毕竟只是个玩弄权谋的文官，对于此中的细节并不体味，不过这点乌龙不影响大局，火器应用恰当，能击鞑靼败马队，也能击败倭寇。
崇祯一怔，随即反应过来，“你是说，琼州夏天南？”
王承恩口上不敢说，内心却嘀咕：那是万岁爷您没看到嘉靖年间，几十个倭寇就敢攻打县城呢！一两千人，在武备败坏的江南几近能够横着走了。
崇祯嘲笑了一声：“这就是兵部的定见？”他指了指摔在地上的那本奏折，“你再看看这本奏折。”
“恰是此人。”温体仁解释道，“按前任福建巡抚邹维琏客岁的奏折所言，福建游击郑芝龙打红毛时，夏天南就派出海军参与了水战，并且立下大功，加上此次山东全歼叛军船队，足以证明其海军之强，摈除红毛应当不成题目。其陆师善于火器，能正面击溃叛军马队，对于倭寇应当也不在话下——当年戚继光荡平倭寇，利用火器也很故意得，二者有异曲同工之妙。”
崇祯发了一番脾气以后，沉着下来。他晓得发脾气也不能处理题目，想了想，叮咛道：“去，把温长卿和张伯起叫来。”
“呯”的一声，一个精彩的瓷杯被摔在地上，粉身碎骨，碎片溅得到处都是。
张凤翼莫名其妙捡起地上那本奏折，翻开一看，顿时神采惨白，汗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