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刘黑子的解释，高一功的迷惑更深了。
进了大帐以后，只见摆布两排军官，身着同一的笔挺礼服，个个站得笔挺，纹丝不动、目不斜视，浑身披发着一种甲士特有的气质，全场掉根针都能闻声声音，这让高一功有些自惭形秽――大顺军将领很多，论兵戈，经历也很丰富，不过出身草根，也没有严明的军纪束缚，完整一副大碗喝酒、大秤分金的山大王做派，和这些琼水兵初级军官没法比。
五万仆人……高一功不敢细想，这未免也太吓人了。曹文诏那样的狠人，军中的核心力量也就几百仆人，在陕北已经能把他们打得糊口不能自理了，刘黑子如果没有扯谎，琼水兵的实在战役力深不成测。
高一功听得盗汗直流，如许的一支强军在一旁虎视眈眈，就算能挡住关宁军的守势，大顺军恐怕也凶多吉少。对方给出的选项，不管哪个，都是艰巨的挑选。
“皇上？呵呵，贵上称帝的速率倒是不含混……”夏天南好整以暇地说，“他是全权拜托你来谈，还是和我面谈？”
对于高一功的来意，夏天南早就弄清楚了，但是他也不点破，假装毫不知情。
一名流兵引领高一功来到左边上首的一张椅子，但是高一功却不坐，他谦善地说：“平南侯的部将都站着，高某不敢托大，要不站着回话也行。”
刘黑子高傲地挺起了胸膛，答复：“不算上以耕代练的屯丁，琼水兵现在总计三个军，每军一万五千人，加上独立炮兵团，恰好五万人，全数都是一样的练习强度。至于饷银，官和兵不一样，老兵和新兵也不一样，不过刚出去的新兵也有一两银子一个月，衔级越往上饷银越高，到了营长级别，相称于千总，二十多两银子一个月，比官兵的仆人只高不低，并且琼海局饷银都是足额发放，绝无剥削……”对于军队人数，遵循来自夏天南的唆使，他也没有决计坦白，归正迟早会被大顺军晓得。
高一功暗自叹了口气，固然人家嘴上客气，但自家事本身知，所谓二十万雄师，真正靠得住的还是老营，其别人就上不了台面了。何况这为数未几的老营，面对饷银充沛、精于练习的琼水兵浅显兵士，也一定稳操胜券。
“平南侯必定是有曲解，皇上不是过河拆桥的人，大顺军能够敏捷崛起，并且攻占都城，也多亏了平南侯的大力互助……”
贰心神不宁的时候，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中军大帐的门口。一排彪悍的兵士端着擦得锃亮的火铳，铳口的枪刺闪着令民气悸的寒光，个个眼神不善地盯着他。
刘黑子滑头一笑：“将军的格式，不是我等部属能测度的，那是他和大顺天子之间的事情……至于精锐之师嘛，呵呵，大顺军坐拥二十万雄师，也是天下数得着的强军……”
“不晓得贵上派高将军前来，所为何事？”
“进宫详谈？唔……”夏天南的手指悄悄叩击着扶手，暖和而果断地说，“非常抱愧，我不成能接管如许的发起。倒不是信不过贵军，只是当初信赖大明天子，以有功之身轻车简从进京，却差点死在大炮之下，颠末这一出以后，我发誓，不管是谁坐在紫禁城里，我都不会等闲入京，以身涉险。如果你们的天子在宫里埋伏刀斧手，摔杯为号，一拥而上，我找谁喊冤去？”
“呵呵，高将军太客气。”夏天南对世人说，“都闻声了吧，你们站着，让客人不安闲，都坐下吧。”
高一功明白这是给使者的上马威，他老诚恳实低头哈腰，放低姿势，跟从刘黑子进了大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