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好用？”
除了老夫，家里另有一个老妇人带着一个约莫六七岁的小儿，小家伙人虽小，胆量却不小，躲在妇人的背后，揪着妇人的衣物，却从肋下探出头来，睁着大眼打量着陌生的客人。
“传闻是朝廷出钱办的，在别的处所很多，不过我们长阳郡，因为人太少了，便只要县里才办，将合适前提的小孩子收到那里读书，这是大功德呢，读书但是一件费钱的事，之前我们是想也不敢想。天子是好人呐，不但免费让娃娃们读书，还管食宿。”老夫连连道。“今后等我这小孙孙读书有成，也要去给天子效力呢。”
“你们这里，当官儿的还如何样？”秦风问道。
屋子很大，但却没有甚么家具物事，一张桌子还断了一条腿，折断的处所被用麻绳紧紧地捆着，比起别的三条便短了一些，下头垫着一个瓦片，板凳也只要两条，用家徒四壁来描述倒是最为贴切。
“老夫儿也记不清是甚么名，归正就是说，到了收成的季候，他们就会上门来收。当时我还记得我们的县令说了一个价，老夫儿返来细算了一下，一年下来，能存好几十两银子呢，那日子可就余裕了。”老夫看起来非常满足。
“前几年，的确是兵荒马乱的。”秦风怜悯地点点头。
“你们这里也办了书院？”
秦风兴趣勃勃地坐在一条板凳之上，号召着老夫儿也坐到本身劈面，乐公公与吴岭便只要站着的份儿了。手里拈了一颗枣子放进嘴里咀嚼半晌，公然是满嘴生津，味美非常。当下便赞不断口，又连吃了几颗，转头看着身后的两人，道：“你们也尝尝，公然最美是山野之物啊，这东西，平素我还真没有吃到过。”
“顺天军害人呐！”老夫脸上闪过悔恨的神采，“我们这里本来是个大村庄，百来户人家，好几百口儿人呢，顺天军来了，抢粮，烧屋，敢不跟他们走的，便用鞭子抽，硬逼着大师背井离乡，好多户人家都绝门绝户了，我们还能活着，已经很满足了。”
“苹果树啊？”
“来过我们这里，看起来不像个官儿，倒是更像我这个老农普通，挽着裤腿，卷着袖子还帮着我们松土撒种呢！”老夫竖起大拇指，“老夫活了这么久，第一次见如许的官儿，之前别说是郡里的大官，县里的老爷们，那我们也是等闲见不到的啊。现在不一样了，郡守咱见过了，吴县令啊，那可见过多次，前几天还送来一批苹果树，说是上青林那边培肩出来的嫩芽，要我们种下。这吴县令啊，就是我们天门人，也没甚么架子，说话细声细气的，好说话的很。”
“白叟家屋里头没有劳力，十几亩地，如何种呢？”秦风问道。
“那是那是。”老夫将钱谨慎的贴身藏好，笑得都合不拢嘴。
“多下的，便算是我给你这孙孙买笔墨纸砚的钱吧，你不是说要送他去读书了吗？那边固然不收钱还管食宿，但这些东西还得本身买吧。也要很多钱的。”
秦风大笑着摸着小家伙的脑袋：“你这孙子运气会更好。”
“白叟家，你先前不是说了我是来暗访的大官吗？我如果白吃你们的，让人晓得了，那也是要参我一本的，到时候天子要让我吃不了兜着走，再说了，我既然是来暗访的，也要以身作则是不是？”
“快了快了。”老夫却很悲观：“到了本年收成的时候，我们就有钱了，几十两银子呢。”听这口气，几十两银子，在他眼里，已是极大的一笔钱了。“另有啊，县里另有义学呢，上一次吴大人到我们这里，就见了我这个小孙孙，跟我说县里有义学，不要钱还管食宿的，让我送孙子去呢，说我这环境，绝对合适义学的退学前提，等小孙子满了六岁，我就送去读书呢，吴大人说了，要有出息，就必然得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