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婴儿满嘴“老祖”、“老祖”的叫,挣扎着,就从成哥的怀里下去了,屁颠屁颠地往门口盘跚而去,而门口正站着一个老者--看上去约摸是年过六旬之人,却又像是有七十多岁了,只是精力矍铄,浑不似平常老者,他满身高低都是褐色麻布衣服,千层底黑面布鞋,头发乌黑,根根寸立,嘴唇上留着两撇八字胡,颌下之须有半尺来长,也是乌黑。||他的脸一片红黄之色,皱纹如同刀工雕镂,棱角清楚,眼睛细成一条缝,缝里精光闪动,正逡巡扫视世人。
“是我干的。”杨柳站出来,道:“是我喷了他一口祟气,也是我放的毒,迷倒了那三小我。”
我不由得悄悄称奇,也不晓得此人究竟是何方崇高!
“山术火法--掌心焰!”燚神俄然惊呼一声。
陈弘义俄然平生轻呼,猛地展开眼睛来,一跃而起,口中喝道:“好祟气!人来?”
陈弘义愣了半天,然后才“哦”的一声,缓过了神,道:“那,那小杨刚才那是如何了?如何好端端的一小我,能喷出来祟气?”
“铮子玩的是先斩后奏。”成哥嘴快,道:“已经三个月了!”
“舅爷,这位是陈归尘,是元方哥哥的结拜兄弟。”邵薇指着我说。
“舅爷还不晓得吧,他是弘道叔叔的弟子!”邵薇道:“也是专门修炼六相全功的!”
“五大队?”曾子仲摇点头,道:“可惜了……”
池农恭恭敬敬道:“长辈不敢当。”
“异五行金堂。”我指了指被燚神用绳索吊上来今后就抬头躺在一张椅子上半死不活的蓝金生,道:“那就是金堂的堂主蓝金生,杀太白星的人就是他的部下。”
“她究竟是谁啊?”陈弘义看看我道:“你让我拦着她,又不让我脱手,是甚么意义?都把我给弄胡涂了!”
“甚么!”曾子仲大吃一惊,道:“太白星已经死了?这世上能杀他的人恐怕未几吧?是谁有这么大的手笔?”
这一看之下,就能看出陈弘义晕倒的关键地点,我不由得心中悄悄佩服。
“对。”我道:“不晓得曾舅爷传闻过四辰星君没有?”
弘义爷爷?
“敢当。”那老者道:“刚才那一番高谈阔论,就是出自你的口中吧?不错!见地很高超!”
神光内敛,精芒外泄,一身正气,威风凛冽,足见是修道高人!
“唔。”
王慕城敏捷扭过了头,害臊的把脸埋在曾子仲的怀里。
邵薇往前一跳,笑嘻嘻道:“曾舅爷好!还认得我吗?”
“这是杨柳,她是我,我……我的老婆!”我拉住杨柳的手,一咬牙,说了出来。
“你倒是识货。”曾子仲扭头看了燚神一眼,道:“哦,同道中人啊,看你的目色发赤,眉眼之间模糊像是我的一个故交,燚家的弟子?”
“恰是长辈。”我道:“惊扰前辈台端了,长辈实在是汗颜!”
曾子仲捋着髯毛,一阵大笑。
“四辰星君?”曾子仲道:“当然传闻过,如何,这事情跟四辰星君有关?”
“哎呦呦!”邵薇跑到曾子仲身边,捏捏王慕城的脸,笑道:“刚才还叫人家妈妈,现在变阿姨了?”
我也大吃一惊,曾老爷子?莫不是冀北曾家的门主,元方义兄的舅爷--当今术界的山术泰斗曾子仲?
“你就是陈成!”曾子仲道:“我听弘义说过你。”
“曾老爷子过奖了!”
不过,这老者和陈弘义又是甚么干系?
陈弘义有些吃惊:“甚么时候的事儿?如何都没奉告我?”
我愣了一下,继而想到这婴儿如果叫我的话,也该叫叔叔了,我叫陈弘义六叔,那他确切该尊称陈弘义为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