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好扶着门,翻了几只白眼,打了个酒嗝,翁声翁气道,“回屋就回屋,你们都不准说我家玉郎的小话,不然我可不依……”
柳迁侧过脸,嗫嚅道,“就是客岁娘说抱病那遭儿,派三弟来借银子看病,我拿了十两银子给三弟,娘但是忘了?”
柳迁赋性好洁,在柳老娘发作的时候就从速地向后退了好几步,可还是中了飞沫的招儿,只感觉头脸上那被喷到的处统统如小虫在爬普通,焦急着伸手拿帕子抹了去吧,又在柳老娘的能力下,不敢等闲转动。
她但是筹算得好好的,两个媳妇家里,一家起码也要抠出几两来。
莫非那姜家的穷鬼小蹄子还想拿几钱散碎银两随便打发老娘不成?
“妻主生了孩子就跟变了小我儿普通,我说的话,她想听就听,不想听,我如何说都不管用,这回家里没银子,我出主张说借银子送来,她也不可,还说如果我再为娘家说话,就回娘家住着再不要返来。”柳迁一边哭一边说,只感觉本身两端受气,早知如此,何必非要顶阿凤的话,就在姜家呆着不就好了么?
说完,一步三晃,哼着小调儿,回西边本身屋里床上倒着去了。
那里是甚么不肯多出啊,是一分没有啊老娘!
先是落水事件被传得风风雨雨,厥后又坏了名声,差点嫁不出去。
柳老娘两眉倒竖,老眼圆睁,面上横肉一块块地都扭曲了似的,煞是怕人,柳迁倒是从小见很多了,晓得这是柳老娘进入战役形式的前奏,倒也司空见惯了,便不如何惊骇,只是把身子又躲得远了些,都快挨到了墙面。
“那银子又不是我说要还的,是妻主这般说来。娘打死我又有甚么用?”
本身说那些不过是为着跟老二要银子罢了,趁便发几句牢骚,这就说着了她的心肝了,巴巴地上来跟娘老子喧华!还把当年那事拿出来讲,万一勾起老二的怨气,银子不出了可如何好?
柳好的脚还没迈到门里,就闻声柳老娘气哼哼的高嗓门道,“也不晓得是多金贵的男人,聘礼就敢收八两,卖猪肉也不值这么些!老娘一年到头累死累活,一把血一把汗的挣几个大钱,但是轻易得来的?现在办了这事,家里就要揭不开锅了啊!老二啊,现在也就能指着你跟老迈,还能有点知己帮衬些,好把这难关……”
柳老娘停了手,眼睛转了几转,迷惑道,“不是你的主张,那姜家小蹄子不是一贯都听你的么?”
先头那姜凤,不是对自家老二言听计从么?
柳老娘狠狠剜了柳好一眼,“就你话多,喝了酒还不回你屋里消停去!老娘银子都出了,说几句你那心肝还能少块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