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叫人形蛊,”青瓷声音颤抖,“是苗疆最暴虐的蛊术,未见过太阳的胎儿阴气最重,特别是四五个月时候,苗人将不测流产的孩子以虎魄密封,不见天日,置于最阴沉处,吸饱怨气,遗恨,再让它们去害人……”

一束阳光透过那虎魄,映出内里东西的表面,段灵儿手指生硬,几近没法转动,毛骨悚然的惊骇感刺透了她的心脏——那虎魄中的东西,竟鲜明是一个刚成型的胎儿!

“这是甚么?”那是一块虎魄,巴掌大小,稳妥地安设在一方紫檀木盒子里,青瓷将那物举起来,朝着光,“这内里……”

荣园偏殿那事产生以后,世人皆觉得圣上会将那哑侍正法,最不济也会送出宫外,永久不得入京,但没想到圣上却仍让他在宫中居住,初定了个武英殿副将的位分,好吃好喝服侍着,说到底还是为了给皇后娘娘立威。

“我正想见一见她,”段灵儿肝火中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且会一会她。”

“娘娘还是不要见了罢,”青瓷担忧道,“她既送这等蛊物,恐怕一门心机惟着伤害娘娘,不怀美意,暴虐之人,定是来者不善。”

转眼到了三月尾,间隔封后大典不敷一月,后宫中各嫔妃小主倶是蠢蠢欲动,不管是否曾与丑妃有过节,各厢奉承之态却不稍减,礼品大件小件堆积如山,古玩珍玩亦很多见,一车车往凤鸣阁中运。

小丫头青瓷挑花了眼,一会儿是芳朱紫送来的灵犀久久扇,一会儿又是百里婕妤送的风华散春伞,文熙避毒筷,端领青玉珏,选来选去,挑出一件特别的来。

“娘娘,”掌事寺人入殿道,“舒婕妤殿外求见。”

“如何了?”段灵儿问。

这是一条性命,尚且未曾展开眼看看这天下,谁这般狠心,将她无情扼杀在腹中,又以如此恶毒之法,让她化作厉鬼,生生世世不能投胎。

“这是……”青瓷抬起脸,年青的面孔上尽是惊骇,竟已难以停止的泪流满面,“娘娘,这是……”

她没法转动,满身冰冷,那块虎魄像发展在手内心一样,甩不脱,掉不落。光珠圆润,虎魄中的胎儿被永久牢固住,那是个女胎,三四个月模样,模糊能看出皱巴巴的鼻子眼睛,嘴角凝着一个诡异的弧度。

“奴婢查过了,此物是舒婕妤送来的。”

“姐姐指责mm罢,”舒婕妤叩首道,“mm没用,昔日姐姐受辱时没能脱手互助,现在姐姐返来,我实在没脸见姐姐,竟到本日才将姐姐孩儿寻回……”

“啊——!!!”

她说完这句话,本身却先愣住了,总感觉这话畴前说过,一样的场景,与一样的人。

说话间掌事寺人已将舒婕妤自院中请到前厅,段灵儿本感觉行此诡谲之事的人必会边幅恶毒,不料来的竟是个水灵的仙颜女人,进门便跪,泪汪汪唤“姐姐”。

“怕甚么?”段灵儿走上去,哈腰拾起那枚掉落的虎魄,“这是甚么东西?”

“娘娘快放下!”小丫头扑上来抢那东西,“这东西不能碰!碰了要遭天谴的!快放下!”

“是谁?”段灵儿茫然望着掌心的女婴,暖和的阳光沐浴,令这个小小婴尸染了些温度,好似有了呼吸心跳普通,她感觉心尖被刀剜一样疼,“是谁做的?”

话音未落,她蓦地将那块东西摔落在地,抓狂朝后蹭退,好似有甚么东西跗骨之蛆普通追着。

“舒婕妤……”本身与此人有过节么,莫非妒忌当真令人乱了心智,连如许无辜的性命也舍得残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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