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恬转了转肥嘟嘟的手腕子，也感觉酸乎乎的，不过，“做事要有始有终，我练完这一张，明天赋写了一张呢。”稚嫩的小脸一本端庄。
岁安咧咧嘴，也未几话，眉开眼笑的退下。
窦成泽蹙起眉头，“卫明，你的端方呢？”来人恰是卫国公卫明。
姜恬也被窦成泽吓了一跳，见氛围难堪，她呵呵笑了一声，搂着窦成泽的脖子撒娇，“国公爷开打趣呢，他们家世子比我还小呢，我才不要小夫君呢，我要找比我大的，要像成泽哥哥这么疼我的才行。”
“正所谓字如其人，从一小我的字常常能看出一小我的才学，品德，心性。妞妞的字体倒是工致，但是落笔衰弱，这个也无大碍，今后大了，力量有了，自成一番风骨。”
卫明腾地站了起来，“你如何晓得的，为何不上奏，板上钉钉的究竟，容不得他们不认。”
窦成泽搂着姜恬的手有些抖，好一会儿闪现的青筋才下去，看着她吃了两块燕窝枣泥糕，又喂她喝了一盏金丝蜜枣茶。
咂了一口茶卫明持续刚才未完的话，“是兵部尚书刘鹏飞，用的是往年烧毁的兵器，只让下头的私家作坊做了新，”说到这里他也是难掩愤恚和惊吓，“至于军火监出产出来的新兵器一半卖掉，一半……不知去处。”
冲着姜恬笑嘻嘻的，“想必这就是姜家的小宝贝儿了罢，我是你卫明哥哥，诺，这是哥哥给的见面礼。“
实在她想下地鞠个躬的，但窦成泽不放人，那就只好拱手表示了。
窦成泽直起家子，拿过一旁的红漆描金的梅花点心碟子正筹算劝她吃点东西再练，传来一个开朗戏谑的声音，“我说靖王爷，你这日子过得也忒落拓了，我都快累成狗了，今儿我但是来讨赏的，岁平啊，你主子明天早晨哭没有，媳妇儿但是被人给抢跑了，啧啧啧……”
卫明看他连续串服侍人的行动做得天然非常，心下微讶，吊儿郎当的道，“没有人跟着，我的工夫虽说比不上你，但是普通的小喽啰也休想近身。”
窦成泽拿太小炉上温着的紫泥茶壶倒了一杯茶递给卫明，“喝杯茶沉着一下。”
她趴在枕头上蹭了蹭爬起来也不穿鞋，光着脚丫踩在烧了地龙铺了羊毛地毯的地板上，沉寂无声，扭着小屁股倒水喝。捧起沉甸甸的茶壶，对着壶嘴就咕嘟咕嘟的喝起来。喝完了茶是完整复苏了，有点猎奇窦成泽去那里了，光着小脚丫向外走去。
他熟谙的靖王爷固然不会滥杀无辜鱼肉百姓，但是面无神采，刻毒无情。瞟了趴在罗汉床上看书看得入迷的小娃娃一眼，只是靖王爷对这姜家遗孤的态度到让他看不懂了，像是对娇宠的女儿，又像是对敬爱的恋人，连句打趣话都说不得了？！
不过一个打趣，卫明没想到窦成泽说翻脸就翻脸，一点面子又不给。幸亏他反应快，不然被这么砸一下不死也得留三斤血，神采一时也有些欠都雅。
姜恬明天吃的东西有点杂，睡得并不结壮，迷含混糊的有些口渴。闭着眼睛喊了声成泽哥哥没有获得回应，伸出小胳膊摸了摸，窦成泽不在，枕头是热的，应当是刚出去。
窦成泽低垂着眸子，把玩着大拇指上的羊脂玉扳指，“这还不好说吗，我朝虽说没有诸侯和藩王，但是都城的贵爵府邸，各地的朱门大绅，除了朝廷规定的府兵，哪家哪户没有越制，那么贫乏的兵器那里来，当然是买。“
姜恬也不练字了，饶有兴趣的盯着他看，披着佛头青的素面杭绸鹤氅，头顶用羊脂白玉的玉冠簪着，长得也都雅，一双微微眯着的桃花眼，此中千种情素，万种风骚。这是个自夸风骚的花狐狸，鉴定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