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如十三娘子不喜夏天,便将她的名字改成了剪春。
剩下的话女使未说完,但钱慕予能懂。
宋君顾还是不罢休,要去逮住清盼。“你过来,娘舅跟你讲讲事理。”
“是。”女使埋着头,说道:“婢探听到王郎君已有好几日不在王宅了,说是搬到了一处小宅子里。”
宋酒家中,本日是空前的热烈。
……
池中的锦鲤为之一吓,四散开来。
宋君顾见是王琢,停了手。
钱慕予道:“本日起,换个名字。你就叫剪春,贴身服侍着。”
“你好歹也是个将军,统领百万雄师的人也会在乎这个称呼?”宋君顾气呼呼地说道。
女使“咚”地跪下,“婢不敢!婢不敢!求十三娘子饶命!”
钱家正支有十七位小娘子,唯独十三娘子钱慕予最不好相与。十三娘子表情好时待她们这些女使如姐妹,表情不好时便甚么也做得出来。
大娘舅三个音还用心被他扬得高高的,的确气煞了宋君顾。
剪春既不高兴也不悲伤,因为跟在十三娘子身边,喜多祸也多。
“哼……宋酒!”钱慕予眸中生寒,“你上回不是让我信你么?你这般,如何让我信赖?”
手中的鱼食被她捏得粉碎,竟成了粉末。
“阿姐,你倒是给评评理啊!为何我不能做阿盼的大娘舅?”
钱慕予抓着鱼食的手一顿,非常烦躁,负气将一大把鱼食全丢进了池中。
女使看着池中的锦鲤,咽了口口水。
钱慕予这才侧过身来,骂道:“查到了就说,非要我经验你一顿才气学会端方么?”
宋君顾见阿姐也不帮他,只好转向宋清盼。“阿盼,你说说,情愿让谁做你的大娘舅?”
钱慕予从腕上取下一个玉镯,递给剪春。“好好替我出主张,今后有的是你的好处!”
清盼这些日子跟着王之焕习文,话也能多说几句了。也不知王之焕是如何教的,阿盼的进步竟如此之快。
女使本来是急仓促地跑来,在离钱慕予有三丈远时放慢了脚步,尽力使本身的气味安稳下来,随即脚步悄悄地走到钱慕予身边。
再说,王之焕都有了儿子,家中天然是有夫人的。若要旁人晓得了,阿姐为了名节,岂不是要嫁到王家为妾?
这不,宋君顾为了一个“大娘舅”的称呼,非要与种卿争个你前我后。
女使叩首,“谢十三娘子!”
而种卿亦不知从那边晓得了她的住处,提着几盒果脯、糕点举头阔步地也上她这儿来了。
眼下算一算,这小宅子里竟有八人!
钱慕予思忖半晌,本来的肝火也渐渐消了小半儿。看着还是胆战心惊地跪着的女使,问道:“你叫甚么?”
“阿姐!”宋君顾说不过种卿,只好搬宋酒这个救兵。
种卿听他这般说,也沉默了。
王琢两臂展开,护着宋清盼,道:“阿盼他都说了不要,你一向追他何为?”
“十三娘子,婢晨间传闻飞雪楼的宋二娘子与那宋酒有嫌隙,且那宋二娘子的阿弟又暗里与宋酒娘交好。十三娘子何不借这一层干系将他们……”
这也是没体例的事,种卿比他高了两个头,武斗不可,他只能靠嘴皮子赢种卿了。
女使偷偷瞄了钱慕予一眼,不知该不该说下去。
女使看着钱慕予手中往下落的粉末,吓得直颤抖。
钱宅
“混账!”钱慕予一脚踹在女使的胸口上,女使始料未及,硬生生受了这一脚,扑到在地。
种卿也不晓得,看来他是真的需求好好想想。
划清甚么边界?是兄妹之情,还是商士之别?
王琢是王之焕的儿子,有其父必有其子。一样地厚着脸皮住在阿姐的宅子里,也不为阿姐的名声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