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知州的府衙
季差役手中拿着一把大刀,大刀立在地上,撑着他怠倦的身躯。
城内城外瘟疫残虐,宋酒即便待在家中,内心也不承平。
城内的人皆是惶恐失措,一个劲地要逃出城。而城外的灾黎亦是惶恐失措,倒是一个劲地要进城。
花媪从速回身进门去取了一件外袍,“小娘子,外边冷,你多加件衣裳。”
宋酒扶着额头,拿起一块糕点有一下没一下地尝着。
郑夫人一怔,“又是宋酒?”
“咚咚咚!咚咚咚!”
冬儿迷惑地问:“官爷,您找何人?”
花媪一进门便瞥见宋酒拿着一本书,却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花媪低低地叹了一声,自家的小娘子自从受伤失忆后,有哪一日是过得放心闲适的?
郑夫人见他的行动,便晓得他已经忙得将此事给忘了。郑夫人走上去,从桌子的左上角抽出一份折子递给郑进前。
“是祝家的二郎君,他从城外出去。当时守城的人见城外只要他一人,且那祝家二郎一向在破口痛骂。守城的将士见四周无灾黎,就开了城门。哪知……”
宋酒在屋里闻声声音,从速出去。
花发这个时候还未返来,更让宋酒担忧。
季差役不睬会冬儿,扯着嗓子喊道:“宋娘子!宋娘子!”
花媪出去,端着为宋酒筹办的点心。“小娘子,夜已深了,您还是早些睡吧。”
“小娘子不是官,无需操心这些的。”
“来人,从速将这份急递送去大内,记着是八百里加急!八百里加急!”郑进前特地夸大了两遍。
宋酒明显替郑官人出过主张,遵循本来的打算挺过三日是没有题目的,可就是因为一个祝良衡,生生将打算好的统统都毁了。
花媪和冬儿点头,将宋酒和季差役送出门。
郑进前叹了一声,“可不是她么?先前我下的号令,都是她的发起。她说最多对峙三日,三日过后便能够让灾黎进城。成果呢?全被祝家的祝良衡给毁了!”
郑进前停下脚步,却又忍不住动脚。郑夫人从速拉住他,替他打整好衣衫。
冬儿从速将门关上,快步追上季差役。“这位官爷,你如何随便闯进别人的私宅?”
“季大哥,你如何找到这里来了?”宋酒看季差役一身狼狈,不知他呈现在这里有几个意义。
宋酒接过,对花媪和冬儿叮咛道:“花媪,冬儿,我走以后立即将门拴上,除了认得的人,其他的一概不开。”
郑进前终究停下笔,将折子装入特制的信封里,再用蜡封口。
季差役急不成耐地点头,面上一片愧色。
郑进前现在在公堂上急得团团转,他身上的官服穿得非常随便,明显是仓促忙忙换上的。
宋酒搁下书,道:“花媪,我睡不着。这瘟疫弄得民气惶惑,我哪另故意机安息?”
“说?有甚么好说的!”宋酒指着门外,瞋目圆瞪。“守城的人吃的是官府的饭还是他祝家的饭?因为一个祝良衡便大开城门,他们是想全都死在这里不成?上行下效,若不是他们管束不力,会弄成这个模样?”
郑夫人从帘子后边出来,见他在公堂上来回踱步。“官人,你先停一停。不是已经派人去请钱寺丞、种将军和王氏的五郎了么,你再急也得等他们来了再说。”
宋酒气得大声骂道:“既然灾黎突入了城中,你们不去挡着,跑到我这里何为?我是官吗?你们一个个的莫非还希冀我去将灾黎赶出去?”
宋酒淡淡地问道:“方才我说的那些人,郑知州没有让人去请吗?”
郑进前浑身一颤,从速飞奔到桌前,慌乱地寻觅写急递的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