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她怕。和顺而偶然的萧凤溟，霸道却炽烈的萧凤青，哪一个都不似她的夫君。可恰好，一个个都做出情深无悔的模样。她清楚不信了，清楚都不敢信了。可……
她把手腕从他的铁腕中摆脱，感喟一声：“更何况那情爱，无双从未获得过，也不想再要了。殿下何必自寻烦恼？”
“不准你想他！”萧凤青见她眼神飘忽，忽地怒道。
他一把钳住她的下颌，嘲笑道：“聂无双，不要乱来本王了。甚么心忧你大哥，甚么心如死灰，另有甚么好处缔盟……你清楚就是不肯意跟着本王！如许的你本王如何放心让你归去？”
……
他与顾清鸿的一席密谈，她十足都闻声了。不过两人也不必瞒着她。
聂无双恍忽回神，他眼中的盛满了怒意：“本王放你进宫，你觉得就是给了你自在吗？聂无双，从你走投无路找上本王的那一刻起，你就应当明白，你生是本王的人，死亦是本王的鬼！连你那颗心也只能想着本王！”
杨直不忍拂她的兴趣，拿来棋盘棋子，就在帐中摆下，聂无双执起白字，长长的袖子滑下，细瘦如柳枝的手臂上鲜明带着青青红红的淤肿。
“娘娘安息一会吧。”杨直劝道。
聂无双若无其事地拉起袖子，安抚一笑：“没事的，过几天就好。”杨直多么聪明，一转念便想明白。即便他是宦官，并不代表他不明白此中的隐蔽。
两人秘议一向到了傍晚，顾清鸿这才回了齐军大营当中。萧凤青对着帐中军形图，皱眉思考。一转头，内帐的帷幕中，影影憧憧的纤柔背影却仍然在那边。
他说完狠狠吻住她的红唇，重量如泰山普通，把她压得喘不过气来。睁眼就是他因气愤而微微狰狞的脸，聂无双寂然闭上眼，他已撬开她的红唇，霸道地打劫属于她的气味。
“但是娘娘却不肯意做。这又是为甚么？”杨直手中的黑子落下，昂首问道。
她寂然闭上眼，反手搂住他，帐中灯火忽闪，晃了几晃，终是奄然耗费……
第二天，萧凤青带着一万五千人的人马向栖霞关而去，顾清鸿则带着一万多兵马同时打击。三国的军队顿时在栖霞关前短兵相接。喊杀声震天，震得栖霞关都似在颤抖。
他拨了拨弓弦，忽地笑道：“本日，此弓必能饱饮敌寇鲜血！”
主帅抢先，应军中更是士气大振，奋勇杀敌。顾清鸿站在阵后，皱着平淡悠远的眉点头道：“的确是混闹！身为全军主帅如何可如许草率出战？”
“因为本宫和睿王殿下并没有将来。”聂无双感喟一声，落下一子：“人生如棋局，已是一步错，步步皆错，但是本宫又不肯意如许错得离谱。”
齐军与应军为了在混战中辨别相互，皆在头上绑上蓝带子。混战中敌我分得清楚，杀起来更加利落。在乱军中，萧凤青一马抢先，一手青剑在阵中来去无人可挡，他面庞俊魅，手起剑落，锋利的眉眼染上秦军的血迹，更明丽得近乎魔人。
……
竹影子不敢怠慢，赶紧又拿出“映日弓”，长弓在手，盔甲下他儒雅的面庞亦是染上了疆场上的几分征尘。
“回娘娘的话，奴婢会一点，但是不精。”杨直答复。
聂无双昂首，幽幽一笑：“睡不着，杨公公可会下棋？”
杨直不由失容：“娘娘……这是？”
“无妨，摆布睡不着，杨公公就陪着本宫下几局。”聂无双盘起狼藉的发，淡淡隧道。
……
他深眸中目光微闪，走进了内帐当中。聂无双正低头抚平一件中衣上的褶皱，神采恍忽，似已神游天外。萧凤青看了看那件中衣，心中不由窒了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