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鸿淡淡一笑：“天然不是。”他自斟了一杯酒，看着杯中的酒水，淡淡道：“归正顾或人这条命，皇后娘娘也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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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无双每说一句，顾清鸿脸上的自嘲之色更加浓一分，等她说到最后，顾清鸿淡淡道：“多谢嘉奖。”
聂无双再斟了一杯酒，昏黄的烛火下，她的容色极美，朦昏黄胧如同隔云端：“是么？顾大人这条命但是代价令媛，莫非就等闲能交到本宫的手中？”
聂无双昂首，笑意更甚，一双明眸流光潋滟：“甚好！去，派人回宫禀报皇上，说本宫要在湖光寺中借宿一宿，聆听明荣禅师讲经，明日一早再回宫。”
悄悄摇摆的凤撵中，聂无双斜依在锦墩上，沉重的凤冠下，一张妆容精美的倾城容颜安然闭目养神，呼吸匀长。一旁的夏兰屏息垂首。
聂无双坐在他的劈面，恍忽一笑，看定顾清鸿：“你我伉俪一场，彻夜，过往总总不必再提。本宫想好好与顾大人喝一杯水酒，下一盘棋，今后今后，你生你死，我生或我死，两不相干，如何？”
唉……他叹了一口气，手向石桌一摸，杯中的水酒已见底。在这偏僻之地没有迎来送往的达官朱紫，也就没有了酒坊，店铺，平常糊口非常不便。事事都要他亲力亲为。可他偏疼这盈盈修竹，人间已太浑浊太鼓噪，能偏居一隅已是万幸。
聂无双一笑，垂下视线，稠密的眼睫在脸上投下一小片暗影：“秋风肃杀花易落，不及时看，再晚几日就来不及了。”
“传闻皇后娘娘但是美得像仙子呢。”有大胆的百姓群情道。
竹林中，一座竹舍，一点烛火。粗陋的天井中摆着一方石桌，几块光滑的石凳，此时已是金秋，入夜甚凉，一道超脱的身影立在月下，望着敞亮的月色久久深思不语。
“当真？当真？！”有人嗅到八卦的气味，赶松散过来问道。
“是啊，传闻但是齐国人，当初逃到我们应国来的……啧啧……”有人弥补道。言语中俱是恋慕：“这但是如何样的仙颜才气让圣上看中，盛宠三年不衰啊……”
聂无双渐渐走了出去，她目光扫上石桌上的酒壶酒杯，一笑：“本宫听闻顾大人要离京，所之前来与顾大人话别。毕竟是故交，未尽地主之仪已是忸捏，如何好让顾大人如此狼狈回齐国呢？”
两旁的百姓纷繁跪地，凤撵碾过御道，宫娥紧跟着凤撵四边，一个个面庞清秀娟丽，举止有度，令人不由猜想内里传得极其奥秘的皇后是如何国色天香。
夏兰只感觉她的笑意恍惚，心中有说不出的感受。她还要再打趣几句。杨直走近凤撵，上了车辕隔着帘子道：“皇后娘娘，本日有明荣禅师前来讲经，这但是千载难逢的机遇啊。”
顾清鸿看着她一身玄色绣红纹长裙，在月色中容色似仙又妖艳得如同魅姬。光阴并没有在她身上留下粗糙的陈迹，却把她磨炼得越凌厉而强大。
聂无双看着他坐在石凳上，悄悄拍了鼓掌，立即屋外有青衣小帽的仆人出去奉上小食，热酒，热气腾腾，香气扑鼻。又为四周点起灯笼，顿时粗陋的天井也有了几分暖意与活力。聂无双打量了一番，这才对劲地挥退仆人。
顾清鸿沉默一会，一拂袖：“请！”
“必然比当年的云妃更加美……”有人恋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