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着白衣亭下独酌的模样，从现在入她的心中，一笔一划，鲜血淋漓。
“去吧。本王的命由我不由天，如果天意如此，那就是本王的命数。谁也怨不得。”萧凤青冷冷地说道，说完，回身回到了亭中，持续一杯一杯地仰首喝下。
主仆两人顺着来路仓促向承华殿而去，杨直走得那么急几近要把她拉得绊倒在地。
聂无双昂首看去，只见承华殿的必经之路上，一盏宫灯亮起，晖映着那侯在宫门前的龙撵。
一起上，马车奔驰，霹雷隆要晃得几近要散了架。聂无双只是呆呆看着狠恶闲逛的车帘，脑中一片空缺。
有北风吹过，吹起他散下的鬓发，薄弱的白衣，熟谙贫寒的杜若香气拂过她的鼻尖，令她微微恍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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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无双看着他，又看看廊下的萧凤青，心中愁肠百结，不知如何是好。
聂无双闭了眼，车轮滚滚，终究，皇宫到了，杨直松了一口气，扶着聂无双仓促从冷宫侧门进入。夜仍然那么冷，北风中带着夏季余尾的肃杀，令民气中模糊生出害怕。
聂无双孔殷的话在看到他脸上似笑非笑的神采时蓦地哽住。她渐渐放开他的手，踉跄后退一步，绝望从心底涌起：“你……你不会放弃兵权是不是？你底子不会分开都城，是不是……”
他看着她不断堕泪的眼睛，渐渐搂住她：“无双，我若走了，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到底是甚么事？”聂无双终究开口问。
聂无双眨了眨眼，等真正看清楚他的面庞，他已经站在她的跟前。仍然是熟谙的龙涎香。聂无双的心中有些恍忽，他握了她的手，淡淡问道：“夜深了，梓童去了那里，让朕等了好久，还觉得你不会返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