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这么想她的？他本来就是这么觉得的。
杨直看着她的身影没入黑暗中，只能起家，紧紧跟从……
“你，是来看我的笑话的是不是？”他看着她退无可退，眼神垂垂邪妄：“还是这几日你的皇上不再宠幸你，你……”
不管萧凤溟杀了萧凤青也好，萧凤青反了萧凤溟也罢。恩恩仇怨都有最后定夺的一刻。只要她，聂无双又该如何办？她已爱上萧凤溟，又没法对萧凤青恩断情绝，不管谁成王败寇，她都没法真正放心，天底下最痛苦的莫过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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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这般冷，他却只穿戴一件薄薄的红色单衣，白衣翩翩，挺拔的身影带着她未曾见过的薄弱孑然，在月下一边笑，一边灌着酒。
他的话还未说完，聂无双猛地挥手一巴掌打断他统统的话。
他吼完，目光如赤，看向聂无双：“另有你，你彻夜来做甚么？”他一步步靠近，深眸中俱是哑忍的痛苦：“你来做甚么？来看着你的皇上是如何把本王放在一边，最后一步步削了本王的兵权？”
她说罢，回身披上玄色凤帽，一滴泪滚落清冷的下颌：“走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萧凤青摸了摸脸颊，无声地笑了：“我醉了么？你错了，聂无双，现在的我比谁都复苏！”
廊下烛火点点，映出他的眼中点点亮光，聂无双定定看着他：“是的，我来了。”
马车从冷宫侧门而出，一起奔驰，终究在一处别院中停下，酷寒的氛围中传来不知那里的舞榭歌台上的漂渺歌声，欢畅的声音断断续续，传到这里因而变了味道，无端显得难过，这一片住着京中朱门世族，彻夜宴饮的朱门世族还未睡去，家家门前灯笼高挂，只要这清清冷冷的别院门前一片暗淡，显得分外孤冷。
聂无双看着萧凤青，终究吐出一句话：“你本日醉了，他日我再来找你。”
一声没有令萧凤青笑了，笑意这么冷，似霜如雪。
他一贯最喜豪华繁复，浓服重裘，金玉配饰，猫眼石，祖母绿，红绿宝石，各色凤形长簪……她从未见过哪个男人能压得住这般的艳色，只要他，也只要他，萧凤青。
杨直跪在地上，只是伏地沉默，并不辩白。
聂无双排闼而入，有仆人迎上前来，沉默地在前面带路。廊下的灯笼暗淡，一片暮气沉沉。聂无双一起走一起几次转头，要不是瞥见杨直跟从，她真的不敢信赖在这类萧索清冷的处所能见到萧凤青。
他话音刚落，手猛地一挥“啪”的一声，狠狠扇上杨直的脸。他的力道这么重，杨直顿时踉跄跌在地上。
萧凤青一侧头，瞥见她来了，掷了酒壶，脚步不稳地朝她走去：“你来了？……”
清脆的响声令三人皆是一怔。
聂无双一起走，一起恍恍忽惚。不知过了几道回廊，转过来几重的院门，她终究瞥见在亭中独酌的萧凤青。
杨直上前，萧凤青看了他好久，点了点头：“好，不错！你做得不错！”
聂无双又惊又怒，上前拉着萧凤青怒道：“你打他做甚么？你……”
萧凤青一把推开聂无双，踉跄后退几步，靠着廊柱笑道：“本王打他做甚么？从天山返来，这一巴掌本王忍了太久！”
他猛地转头，看着聂无双惨白的脸，嘲笑：“本王为了你做了那么多，你的内心可有一分为我想过？”
……
聂无双定定看着暗影中的萧凤青，心中的气愤与痛苦令她没法发作声音。
“你来是来警告本王甚么都不能说吗？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