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无双说完一大段事前想好的话，这才悠然坐下，抿了一口茶：“我无耻？另有更无耻的呢！来人！”
“奴婢必然照实说！”
聂无双一转头，对着齐嫣笑得诡异：“看到没？在宫中哪有藏得住的奥妙呢？你不得宠，就连洒扫的宫人都能够出售你。”
聂无双顿了顿，又傲然笑道：“就算我进应国宫中只是一介采女，总有一天我还是会超出你齐嫣，占了你的宠嬖，把你赶出宫去！本日就是最好的证明！”
现在四国当中，恐怕战神不但光是那上疆场的武将，另有他――顾清鸿，一介墨客，挽救齐国与危亡当中，用兵如神，运筹帷幄……诸多赞誉，就算是萧凤溟这算计着天下的天子，对于顾清鸿仍然时不时有赞成之词。但是每一个字对她来讲，却如同锥心挖骨的痛。
聂无双看着喊出声的宫人问道：“你是当甚么差事的？”
她的笑刺得齐嫣心中痛不成当，恰好她的话还没完：“起码我当初还是顾清鸿明媒正娶的老婆，你呢！你想当他的小妾他还不乐意呢。公主？天之骄女也不过如此罢了。”
齐嫣煞白的脸上好久她尖叫一声扑上前要抓聂无双，聂无双一只手就等闲地把她挥动的手抓住。
她逼近齐嫣，笑得畅快：“晓得他为甚么不要你么？因为你样样都不如我，仙颜才情，我聂无双称第二，无人敢她第一。奉告你一个奥妙，顾清鸿虽说看起来斯文儒雅，其实在贰心中，谁都瞧不起，谁都不信赖。枕边三年的结嫡老婆，他说休就休，你又有甚么资格让他为你放弃他大好的前程？”
“……”
过了几天，德妃向皇后存候，言谈得体，不见昔日的冷傲。皇后趁机提及齐国来使要来拜见她，言语当中半是安抚，半是敲打。德妃晓得此时本身身在别国再也无路可想，加上也非常驰念齐国，便恭敬地接下这个差事。
顾清鸿，还是顾清鸿……聂无双眼中涌过深沉的恨意。不想听，不想想，但是跟着齐秦两国的战事更加狠恶，她就算堵住了耳朵，蒙住了眼睛仍然能看到萧凤溟口中，手中的源源不竭的动静。每一件几近都有他的名字。
齐嫣一怔，忽的哈哈笑起来。她甩开聂无双的手，恨恨道“你送我出宫不过是为了让齐应两国开战，好让你报仇雪耻。你觉得我不明白吗？你说得那么好听，傻子才会信赖你会帮你仇敌的女儿，更何况你明晓得我要干甚么！我要追去的但是你的最最爱的夫君，顾清鸿！”
但是光阴不能逆转，每当她揽镜自照，都几近认不出镜中的本身。秀眉高挑，再无一丝温婉端庄。红唇似火，再也吐不出柔情私语。
从“顾夫人”到“相国夫人”，他用了三年让她尊荣繁华。他用三年让她看到了她没有看错他的才调。可唯独，她三年里从未看明白过他的至心。
“娘娘！”杨直打断了她滚滚的思路。聂无双悄悄擦去眼角的水光，淡淡转头：“甚么事？”
“奴婢是庭前洒扫的。”那内侍孔殷的开口：“奴婢真的瞥见了，是宝婕妤没错，固然那日她换了宫女的衣服，但是那张脸奴婢还是记得的。”
她说完拂袖而去，分开的时候听她的眼角瞥见敬妃扶住齐嫣，唉声感喟：“不幸的一个美人，好好的招惹碧修仪做甚么……皇上这几日都问起德妃呢……好了，我们出来说话。”
她冷然回身，齐嫣还要再说，忽地宫门处有一群人走来，抢先就是敬妃，她一见庭中混乱，不由说道：“这是如何了？德妃你没事吧？”
聂无双见敬妃到了，与她对视一眼，这才嘲笑道：“敬妃娘娘来得恰好啊，好好劝劝德妃娘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