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 生平只见过一次红色的雨[第1页/共2页]

门前有人咳嗽了两声,顷刻傅飞星冷着脸走出去,他手中握着那把泰阿剑,目光顺次在我和傅云流的面上扫过,然后不声不响坐到角落去擦剑。

出来未几久,桐油伞便被风吹得东倒西歪,身上的衣衫也被淋得透湿,我冻得瑟瑟颤栗。

他脸上尽是巴望,我不由心生惭愧,益发卖力地教他,乃至还教他写各种字体书法。傅云流本来好学,这时更是孜孜不倦地学习,废寝忘食。

傅飞星一愣,神采迟疑,我便道:“若非你让我走,我决不走。”

“临时信你,但如你逃脱了,我傅飞星就算走遍天涯天涯也必然取你项上人头。”说完,他大步出去。

“大哥喝了我下药的茶水,他现在睡着了,你快点和我走,我送你去找上官兄。”

“她是李承道的女儿,以是也是我们的仇敌。”但傅飞星的声音比他更大声,充满了凛冽的杀气。

夜深下来,我站在窗前向外看,实在内里甚么都看不清,簌簌的雨声敲打心弦。这个时候上官愿意在做甚么呢?他是不是冒死地在找我,心急如焚?

“大哥。”傅云流的声音收回去后竟有些颤抖。

傅飞星自从家变后,带着傅云流逃出都城,一起流浪便到了这庆云县。他跟从一名铁匠学艺,便学得一手打铁技艺,他十二岁前也曾读书习字,但毕竟未几,也没法传授傅云流。

我移开他的手,松了一口气道:“你半夜来我房中做甚么?”我还是有点严峻。

“那你大哥有了意中人没?”

“大哥二十六了也没娶媳妇,我天然不能在他前面。”

“我也这么感觉。”我没奉告傅云流,傅飞星曾拜托我把《还情九剑》的剑谱给蓝采因。

“我出去买烫伤药。”

暴风骤雨中,那把小小的桐油伞已经落空了遮风挡雨的服从,发丝里不竭有雨水滑落下来,将眼睛染得酸涩得疼痛。

“大哥,那剑你每天都擦不感觉烦吗?”

窗外的雨敲响着屋顶,响个不断,堂屋中有几处在漏水,用木盆和桶接着。

“我爹死的时候也是如许一个大雨天,我瞥见他的头滚落在我的脚边,他睁着眼睛望着我,嘴唇还张着,仿佛还在和我说话。我多想拾起他的头颅,但是我不敢。那天的雨是红色的,我平生只见过一次红色的雨……”

傅云流将一本《论语》背得倒背如流,但是内里的意义倒是不太懂,他常常就教我,我也乐得教他。这时我不免想起上官愿意,他对学武主动,对这文章但是稀里胡涂。

“大哥,你复苏点吧,李承道才是我们的仇敌,上官夫人不是。”傅云流大声道。

傅飞星去了约有两炷香的时候才返来,他见到我仍在屋内里上神采略有窜改,但甚么也没说,拿起我的手敷烫伤药膏。这药膏公然灵验,敷上去后烫伤处清冷非常。

“他是我大哥,不管我做甚么他都不会对我如何。上官夫人,你不要踌躇了从速走吧。”

远远地瞧见了黑暗中那座城门,我吐出一口大气。

“感谢你。”我喘着气,如果这跤跌下去,腹中的孩儿恐怕难保。

我吃力地喘气,道:“没事,我对峙得住。”

躺在床上心境沉闷,也不知过了多久有一串很轻的脚步声走到床前,我陡地展开眼便见床前有一道高大的身影,我吓得正要尖叫出声,那人却伸手捂住了我的嘴。

身子并没有扑倒在石阶上,傅飞星从前面抓住我的肩膀,但是碗中的粥有些许泼溅在手上,双手被烫得发红,他拽住我的手放入桶中。桶里有半桶冷水,在内里浸泡了一刻钟后,双手还是红肿,但是疼痛却减轻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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