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们看着那几个血人都是寒毛倒竖，下认识地吞咽着口水，怯懦的直接将头歪到一边不敢多看，最后被扔进大殿的是彭吉文。
沈芳洲转过脸，将叶氏兄妹起伏不定的神采收在眼里，唇角微微扬起。
“是吗？”沈芳洲笑起来，“那彭大人如何晓得，他们是杀手，又如何晓得本王被人行刺？”
“这么说，太后也同意诛九族？”
彭吉文张着嘴，僵在原地。
沈芳洲上前一步：“如何？”
搭在侍女手背上的手指收紧，她指尖上装潢用的金质甲套，几近要将侍女的手背刺破。
叶紫淑呼吸一窒：“本宫……”
“冤枉？”沈芳洲迈下台阶，来到彭吉文面前，语气反倒暖和起来，“这么说……主谋不是彭大人？”
两个侍女吃紧地将叶紫淑扶起家，女人美艳的脸已经涨得比地上的华毯还红。
“千岁……千岁饶命，下官……下官冤枉啊！”
内里，一阵脚步急响。
“方才本王已经问过太后和国舅的定见。”沈芳洲扶住彭吉文的肩膀，“太后和国舅都以为，你罪大恶疾，应当凌迟正法，还说要诛你的九族。本王倒感觉，这惩罚有点重了，彭大人……觉得如何呀？”
看到那几个血肉恍惚的杀手，他削瘦的小身板更加颤抖起来。
沈九快步奔下台阶，几位监察司部下跟在他身后，将几个血肉恍惚的人拖出去，扔在大殿内。
叶紫淑的心又是一颤抖，下认识地向阶下的叶紫辰看了一眼。
她那位一贯淡定的兄长，这会儿也是神采较着有点惨白。
这事很快也会传到基层百姓耳朵里，被平话人编排成搞笑的故事，任那些她眼中卑贱的百姓们嘲笑。
“千岁明鉴！”彭吉文跪在地上，向几个杀手一指，“下官……下官从未见过这些杀手，又如何会行刺千岁？”
诛九族？
“昨日有人行刺本王和夫人，企图谋反，现在本王已经查出原凶。”沈芳洲转过脸，深沉凤眸对上叶紫淑的眼睛，“国舅说，按律当诛九族，太后……觉得如何？”
“本宫……”叶紫淑勉强保持着淡定，“本宫只是在想，是谁敢这么大胆行刺千岁。国有国规，如果千岁已经查出真凶，天然应当依律查办。”
“千岁找本宫来，所为何事？”
沈芳洲嘲笑：“太后如何不说话，莫非是以为国舅的惩罚太重了？”
她保持多年的贤淑太后之名，已然毁于一旦。
氛围中，血腥味升起来。
勉强节制住情感，叶紫淑行下台阶，站到沈芳洲身侧。
叶紫淑下认识地退后一步：“本宫……同……同意！”
这位被抓的时候，还在自家小妾的和顺乡，身上只套着一条皱巴巴地亵裤（即内裤）。
如果他真的查到叶紫辰头上，岂不是她也要死？
她很清楚，一旦下了朝，这件事情就会传遍全部都城，成为王谢贵妇们茶余话后的谈资，那些大要上对她客气凑趣的女人们，会用最刻薄的话来挖古她。
“很好。”沈芳洲扬起声音，“来人，将行刺本王的凶手带上殿来！”
一国之母，在文武大臣面前摔了一跤，也就无异于在全天下人的面前摔了一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