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沧月在殿外立足很久,便走了出来。
楚策勉强的辩白道,“成大事者不拘末节!”
“如果先生情愿,我可觉得先生购置四进四出的宅院,美人舞姬顺手召来,让先生舒舒畅服的保养天年。若先生仍旧有云游之志,待小儿出师之时,我可觉得先生换一个新的身份,做一个闲云野鹤如何?”
木萧萧嘲笑道,“我已经挑选了与青灯作伴,莫非逼死我才是死局吗?”
楚策转过身来,嘲笑道,“你就不怕我帮你教出一个背叛西楚的太子么?”
楚策嘲笑道,“我现在只是囚徒,皇后何必行此大礼。”他站起来拂袖道,“我知西楚大帝定然有定九州,吞四国之心,但是我不会助他。”
“先生既知楚墨言的为人,为何就没有想到,你所谓的云游四海只不过是痴人说梦?如果先生迈出这西楚皇宫,怕是早已经被楚墨言的人分尸了吧。”
楚策闭目深思,很久,他感喟着端起茶杯,将杯中茶一饮而尽。
长剑入鞘,人也走远,只留下漫天的冰雪,将那笔迹一点一点的覆盖。
“豆豆虽小,但聪明聪明,能辨是非善恶,何况先生高洁,决然不会做出此等龌蹉之事。”连沧月伸脱手,朝着楚策做了一个聘请的姿式。
楚策咬牙切齿道,“这统统还不都拜皇后所赐!若不是你将我掳掠于此,我如何会堕入这般进退两难的地步。”
连沧月添了几块乌柴炭在火盆中,火舌变长,大殿内氤氲着暖和,“我只是恋慕你的才学,想让你传授小儿,别无他意。”
“置之死地而后生,只要一人能将郡主带出死局。”御阶抽出长剑,在地上划了几笔,“郡主是聪明人,天然明白应当如何做。”
“那先生现在可有退路?”连沧月浅浅而笑。
豆豆恭恭敬敬的朝着楚策一拱手,便走了出去,门关上了,将殿外的风雪隔断。
楚策微微侧脸,脸部线条绷紧,他不再筹算理睬连沧月。
楚策眉宇微蹙,“北甸天子胸怀大略,多有战略,但是……”
“皇后开出的前提公然诱人。”楚策嘲笑道。
楚策嘲笑道,“皇后待楚或人是极好的,吃的是精美御膳,穿的是绫罗绸缎,用的更是天下布衣可贵一见的东西。”他伸脱手指指向火盆,“单是这乌柴炭便是一百两一段,此炭极易扑灭,且无烟有趣,只是楚乃一介布衣,实在消受不起。”
连沧月拿出铁钩,拨弄着盆子中的柴炭,火光腾跃在她的眼眸中,“先生天然担负的起,在北甸,先生不也是锦衣玉食么?”
连沧月的脸上尽是恭敬,“我已经晓得了先生的挑选,他日定当兑现信誉,让先生云游四海。”连沧月双手端起茶杯,朝着楚策一拱手。
楚策端起茶水,混着苦涩滑入喉咙。
“郡主这话我就不乐意听了,若不是郡主动心,我又如何能劝得住郡主呢?”御阶低眉含笑,和顺的将木萧萧身上的冰雪拂落。
楚策的语气软了下来,“皇后要给我这个毫无退路的人开出如何的前提?”
连沧月将茶饮下,喉头的苦涩晕开,垂垂的,一丝甜美在蓓蕾缭绕,她不由赞叹道,“好茶!”
大殿内,青铜仙鹤熏香袅袅,火盆中炭火烧的极旺,收回噼啪的声音。
木萧萧蓦地将御阶的手甩开,满眼仇恨的看向他,“还不都是你的馊主张!”
楚策微微一甩袖,脸上尽是肝火,“不管你提出甚么前提,我都不会承诺的。”
一双温热的手将她搀扶起来,温润的声声响起,“郡主这又是何必呢?我还是那句话,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