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沧玉轮脱手中的令牌，世人皆跪倒在地，掩面而泣。
衙役面露游移，“但是……”
连沧月握住豆豆的手，“楚策先生可教过你这个?”
很久，一四五十岁身着白衣的老者将手中的紫沙壶放下，“来人，命人将石门翻开，迎高朋！”
连沧月俄然将眼眸落在衙役的身上，“你可知城中的富户都去了那里？”
“莫过于柳老爷了。”
“人越聚越多，恐怕粮仓里的米支撑不了两天了。”御阶满面担忧。
衙役说道，“他们多搬去了城郊避暑打猎的山庄，那些庄子易守难攻，谁也进不去。”
世人皆有些胆怯的后退。
轻灵的声音如同钟鼓响彻山谷，惊腾飞鸟，穿过飘雪，绕过石门，回荡在阁楼当中。
柳墨客豁然开畅，朗声笑道，“好，好，好，小公子器宇不凡，今后定然是人中龙。”
衙役娓娓道来，本来这柳墨客也不是平常富户，他本来是一介墨客，何如多次名落孙山，便弃文从商，赤手起家做起了丝绸买卖，竟然买卖越来越红火，乃至北部统统的丝绸买卖都被柳墨客把持，乃至他手头上的云烟绸还成为贡品，并多次被风太后召见。
柳墨客端着茶盏正入迷的看着一局残棋，室内熏香袅袅，火光融融。
“两位请随我来。”青衣小厮对连沧月和豆豆做了一个聘请的姿式。
有人眼尖认出了衙役，沙哑着声音大喊道，“这些人是狗官身边的狗腿子，乡亲们，我们跟他们拼了！”
“豆豆不得无礼！”连沧月沉声呵叱道。
豆豆上前看了看棋局，他拿起一颗黑子落下，一脸的懵懂，“这有何难？”
连沧月淡笑道，“恐怕如果我报上姓名，前辈也一定开门，先生是脾气中人，天然不会攀附权贵。”
“冷么？”连沧月蹲下身搓着豆豆红肿的小手。
“这局残棋，老夫思虑好久不得其解，女人可否指导一二？”
“娘亲，你可传闻过程门立雪的故事？”豆豆问道。
烛火的光芒昏黄的打在豆豆的脸上，让柳墨客生出几分恍忽来，他朝着连沧月拱手，“敢问这个小公子是……”
连沧月愣了愣，随即豁然开畅，她表示衙役不要喊了，几人整了整衣冠，便站在雪地上。
天空中飘着零散的雪花，不一会儿连沧月的衣衿上，墨发上，连同睫毛上都感染了一层乌黑。
“城中最大的富户是谁？”
“钦差大老爷，你们总算是来了。”
“好。”豆豆稚嫩的声音在山谷中响起，“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
豆豆背手负立，他看着棋局娓娓道来，“如果瞻前顾后天然不能分身，不如放弃一子，将目光放远，迟早都会翻盘。”
余下的人则卖力持续熬粥，以布施源源不竭涌来的哀鸿。
衙役带着三人，穿过城郊浓烈的树林停到一座石门的面前，那石门甚是奇特，与石墙连在一起，竟然看不出一丝的陈迹，若不是衙役讲解，他们底子就看不出这是两扇石门。
“我们盼你们盼的好苦啊。”
连沧月伸手抚摩着他的发顶，微微一笑，“好孩子。”
……
“不冷。”豆豆摇了点头。
“好，背诵给娘亲听可好？”
豆豆顺势说道，“上天有好生之德，柳墨客何不开仓放粮，布施哀鸿，一则为本身博得身后名，雕刻史乘。二则如果灾情撤退，前辈可名扬天下，又何愁买卖不自个儿找上门？”
柳墨客漫不经心的看了看豆豆落下的棋子，脸上的淡然变成了惊奇，而后朝着豆豆一拱手，感慨道，“小公子的自傲令鄙人自愧不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