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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你在找甚么？”
“压惊！”
“那小孩衣裳，用来在寺里做法事吗？”崔小眠问道。
“可不是嘛，”小丫抬高声音，像是怕被小鬼听到，“我听白叟们说过，没成年的小孩子死了是要下油锅的，因为他们没能给父母尽孝道便死，这是有罪，是要下十八层天国的，可这些小鬼也不想死啊，因而他们身上都有很大的怨气，有的会返来找害死他们的人，另有的会拉别的小孩子一起死。”
“如何不吹了，你也嫌刺耳了？”
贺远脸上的神采也和这笛声一样，有几分伤感，崔小眠还是第一次在贺远脸上看到如许的神采，这是思乡曲，或许他也想家了？莫非如他如许的荡子也有家吗？秀女的车队是去都城的，贺远的家莫非也在都城？
“找珍珠粉做甚？”
贺远也折了一根柳枝，像崔小眠那样做了支柳笛吹了起来，他可不是像崔小眠那样胡吹一气，他的笛声浑厚宏亮，时而又如小桥流水**委宛，崔小眠不由得放动手里的柳笛，蹲在贺远身边，悄悄地听着。
崔小眠白他一眼：“我宁肯去当尼姑，也不给人家做小老婆。”
崔小眠常来这里听评书，桃花城里也没有别的文娱，也就这评书还能让人乐呵乐呵，桃花茶社有个好处，小孩子们挤在门口听书向来没人摈除，崔小眠闲来无事时，便常常一小我溜到这里听评书。
贺远返来时，看到崔小眠正在他屋里翻滚。
贺远明显也不喜好听这段，他端着茶碗，眼睛却看向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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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婶婶吃紧忙忙来买小孩衣裳，想来就是做法事要用的。
崔小眠却还是看得入迷，她听来铺子用饭的柳如月说，那位范玉儿蜜斯现在固然称不上珠圆玉润，倒是真的长了几斤肉，看着水葱似的，都雅着呢。
崔小眠浑身打个暗斗，她已经完整明白了。
贺远看了一眼，淡淡道：“秀女进京罢了，有何可看。”
贺远做的柳笛声音宏亮动听，崔小眠的则又尖又细，像是小鸡子在叫喊，即便如此，她还是吹得怡然得意，
本来五日前就应出发，只是范知县找人一掐算，五今后的本日才是黄道谷旦，不但易出行，还易嫁娶。许是银子花很多了，沈大人也便应允了，给上面递了折子，就说路遇风雨，耽搁几日。
贺远和崔小眠从城外返来，进了桃花茶社时已是辰时，恰好赶上明天第一场书。
小丫摇点头：“这倒也不是，这小孩儿八成连尸首也没有，这倒像是做衣冠塚，详细的小丫也不晓得，不过听着很像呢。”
六婶婶害死了她，想来这些年也不好过，说不定夜夜做恶梦，难怪面色晦淡，全然没有当年的容光抖擞，她没有挑选在都城的寺院做法事，并非是她不想，而是不敢！
一套刀法练下来，贺远已满头大汗，精干的肩膀上也是一层精密的汗珠，他唤过乌金，从马鞍上的搭链里取出布巾擦汗，却听到小秃顶那刺耳刺耳的柳笛声俄然停了下来。
这日朝晨，可贵贺远没有睡懒觉，带着崔小眠出城遛马。一出城，漫山遍野都是绿草茵茵，桃粉梨白，让人表情大好。两人找了一处山坡，放开缰绳，让乌金独个儿去吃草。
贺远取出刀，呼呼呼地练起刀来，崔小眠折下一根手指粗细的柳枝，用随身的小匕首把两端切平，再把柳枝拧了拧，把内里的木芯子褪出来，只留下柳皮儿，一管柳笛便做好了，这还是贺远教她的，师徒二人流浪的那些年，便就仿佛现在如许，乌金吃草，贺远练刀，崔小眠便做一管柳笛胡乱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