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夸萧洒风骚,对女人、特别是美好的女子,却没有半分抵挡之力,整日里醉卧芙蓉帐,浑似个浪荡不羁的阔少爷,怜香惜玉显摆气,挥金如土,钱去也似流水,经常是赊帐欠人钱,身无分文后被老鸨“请”了出来。借主便登门催债,倒不是要他还钱,倒是让他给哪家哪户的哪位女人“雕一个”。

不断念,又试了几次,从墙头翻进翻出,面前的景色都没产生甚么窜改,真的跟鬼打墙似的,诡异得很!

他泄气地坐到地上,喘着粗气,累个半死,内心头却揣摩起老父生前与他提过几次这位表叔的事,说这位表叔脾气怪得很,自小偷了家里的钱,跑出去,买了山上那块地,一块砖一块砖的搬上去,本身盖了座宅子,住到里头,就一向没出来,从年青力壮一向住到年逾半百,孤介得不与外界任何人打仗,在宅子里孤老毕生。

一座老宅,建在荒郊野冢山的半山腰,人迹罕至,沿山间巷子蜿蜒而上,野林深处方能看到。老宅围墙高高,砖瓦班驳,绕满登山虎,外人看不到墙里头有些甚么,墙根下杂草丛生,满目冷落。

疯少数了数那十块大洋,瞧了瞧冯氏,硬着头皮持起了根雕用的器具,刚雕出个表面,耳边倒是“霹雷”一声响,半片屋瓦连着房梁坍塌下来,几乎砸到冯氏,她惊得跳起,“哎呀!这老屋子连着顶都烂透了!你个穷鬼,钱都花到哪个狐媚子身上去了?”

女人笑笑的答:“奴家名唤痴娘!”

屋子里果然有人。

曾经有个算命的瞎老头,只摸着他的掌纹,就断言他这辈子都要命犯桃花!

疯少在围墙外兜来兜去,愣是没找到一道能出来的门,这宅子古怪,前门后门都没有,倒像是荒郊田野坟地里圈起的一堵墙――鬼打墙!

凤流打那日起,就有了个诨号――疯少爷、疯少!

再也不要碰玉器古玩,也不要去做玉匠,乱世藏宝乱世藏金,但如果都藏不住,就千万不要去碰那些宝贝。座座山头都有盗贼匪贼,连着军阀官匪勾搭,劫了身家事小,如果丢了性命,凤家香火可就没法持续了。你是本家独苗,可不能做这断子绝孙的缺德事!

疯少的根雕技术,别出机杼,专门雕些美人儿,雕得还栩栩如生,似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摆在面前,端倪吵嘴含春、几分新鲜灵动,馋得商贩挤破了门槛争相竞价收买,转手给长幼爷们睹物艳赏,一为解相思,二为犯相思。

家里人把脑袋全部探出门去,左瞅右瞄,却见他身后空荡荡的,哪有甚么女人?疯少却煞有介事的欠身以礼,让了让路,让身后那位“女人”进了家门,被他领到饭桌前,留了个空座儿给人家,盛了碗饭、搁了双筷子在阿谁空座儿前,用饭时还冲那头轻声细语,就好象真的有个“女人”在与他边吃边聊,吃完饭还把“人”带进里屋卧房,一整晚都听得他在房里头神神叨叨,与“人”说着话儿,吃吃发笑。

那是一座阴宅!

一个妙龄女子,坐在桌子那一侧,烛光摇摆,照得她眉眼弯弯,竟是带了笑。见他醒来,她端起桌上斟满的一盅酒,轻声问:“长夜漫漫,与奴家喝一杯可好?”

哪家少爷相中了哪家蜜斯,又娶不到门里,就托人让疯少给“雕一个”搁到床头去。也驰王谢闺秀、小家碧玉托人捎带自家画像,让疯少给“雕一个”,雕得比本人还都雅非常,传播到街头巷尾,听得茶余饭后张三李四侃侃的“某某家蜜斯,天姿国色,美艳不成方物”更是心中窃喜,几番虚荣,闺阁里的蜜斯妹们便把那位疯少传得神乎其神,带了少女怀春的那点谨慎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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