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属问过他们，说是老回回的主力逃往山西，他们是留在绥德帮忙老回回看家的，现在绥德被官军破了，他们不得已才南下……”
大敌当前，马有水顾不上这些人是不是本身的仇敌了，他咬了咬牙，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射击！”
枪弹早就装填结束，五个百户的枪手，早已列队结束，现在都在对准。
这将是天命军与朝廷雄师第一次作战，劈面又是洪承畴如许的儒将，李自成不敢托大，他要亲身坐镇固关！
马有水咕噜道：“传闻是老回回的人马，也不知是真是假！”
马有水跟班李自成久矣，看着这些百姓，心中存了一丝顾恤，不过，有了前次面对撒拉尔人的经验，这类顾恤，只能深深藏在心底。
盗贼南蹿至固关，洪承畴的人应当在前面不远了，这些盗贼鱼龙稠浊，谁晓得内里有没有藏着洪承畴的探子？
马有水将方才转为战兵、配发了步枪的五个百户，全数拉出城外，为防不测，另有一个战兵百户殿后，从北城门出了关，向盗贼挤压畴昔。
“让他们当即分开固关，该哪去就哪去，如果持续在此逗留，当即射杀，一个不留，就当是让新兵练练胆量！”
亲兵的话，让马有水立时惊醒过来，他们并不是天命军的兄弟，乃至都不是汉人，他们的死活，与我何干？
天明以后，又是紧赶慢赶，于午餐的时候赶至固关。
“有水，你做为关城的主将，任务严峻，紧闭城门，何罪之有？”李自成一把扶起马有水，道：“前面因何有枪声？”
在这份讯息中，马有水奉告李自成，有一股数百人的陕西盗贼，想要颠末固关去往陇右，他们不晓得该不该收留。
在固关的东北角，数百老回回的部属，现在正倚在关城外约莫两百步的处所，那边是一段缓坡，只要天命军答应，他们立即便可从固关北面的水泥大道上，穿越关山，进入陇右，完整摆脱官军的追缴。
是呀，人如果三日未曾饱饭，哪另有力量赶路？特别是步队中另有女人和孩子，马有水心中再次生出世出一丝怜悯之心。
本来城上的守军见李自成到了，当即上报马有水，马有水晓得李自成要来，没想到来得如此迅疾，听得讯息，忙翻开西城门，亲身出关驱逐，叩拜在地，“部属不知多数督这么快就到了，未曾远迎，请多数督惩罚！”
他让亲兵传令，统统人早些入眠，明日四更用饭，五更解缆，尽量一日赶至马鹿驿，即便不能赶至马鹿驿，起码也是长宁驿。
马有水一向为关外的盗贼闹心，杀吧，他们并不是朝廷的军队，算不得仇敌，从某种程度上说，还是天命军的朋友；不杀吧，盗贼来了一伙又一伙，迟早会把官兵吸引过来。
李自成也是早早入眠，次日凌晨，他和亲兵一样，四更天便起床漱洗用饭，连营帐都没有裁撤，只照顾着干粮和净水，轻装东去。
“将军，将军，我们都是老回回的人马，千万不要脱手，”盗贼丛中，一名四十模样、身着褴褛长褂的中年人，忽地从斜坡上站起，向马有水打动手势，“我们不是官兵，我们一向被官兵追杀，如何能够藏着官兵的人？”
路上遇着正在督查民夫补葺门路的任二喜，因路基的补葺即将全数完工，便携了他，一同赶往固关。
他明白多数督的情意，汉人百姓还好说，这些回人……无路在西宁，还在在陇右，多数督绝对不答应回人独立存在，如果不肯“入汉籍、奉上帝”，那就只能早早去见他们的真主安拉！
“大人，只要六十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