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变蛟起家后，抹了把眼泪，方道：“督军大人，败了，部属被流寇偷营了……”
这类时候，持枪的兵士有些悔怨了，长枪哪有钢刀来得过瘾？
明军被天命军的着花弹吓怕了，又遭到步枪的无情打击，再赶上如狼似虎的天明军马队，早已三魂去了二魂半，只剩下半魂在屁股前面不得安生。
明军大营的火光，已经亮如白天，兵士逃窜的景象，劈面的天明军看得清清楚楚，宋文见明军出了大营，忙传令道：“山地炮停止射击，步兵，上！”
“回城！”李过还是意犹未尽，如果再有一场小范围的战役就好了，但愿天明以后，明军还是像曹变蛟如许，直逼城下，让天命军有持续偷袭的机遇。
“惩罚？惩罚能换得回五千兵士的生命？你怎的如此胡涂……”洪承畴忽地心中一动，曹变蛟并不是初出道的嫩雏，曹文诏活着的时候，他就已经闯出了名头，打得流寇哭爹叫娘，和他叔叔曹文诏并称“大小曹将军”！
李自成并不担忧现在与洪承畴的雄师作战，他考虑的是将来，本身分开今后，洪承畴最好别盯着汉中府。
“部属……部属当时考虑，汉中府城中并没有火炮，以是，流寇应当不会有火炮，”曹变蛟道：“流寇偷袭的时候，就是从火炮开端的，督军大人，流寇的火炮，实在太奇特了……”
“督军大人，”曹变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出来，到了此时，甚么也顾不得了，要杀要剐，也由着督军大人了，“兄弟们……部属被偷袭，全军……淹没……”
“没有甚么伤亡就好，”洪承畴的眉头稍稍伸展，“这是哪一部的流寇？朝廷不是说，流寇已经被包抄在湖广和河南之间的吗？”
看来，今晚的伤亡，只要比及明日再报仇了……
“全军淹没？甚么？”洪承畴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他转过身，恶狠狠地盯着曹变蛟，恨不得舀口水吞了他，“曹总兵，你说甚么，被流寇偷袭，五千兵士全军淹没？”
“没了……”曹变蛟支吾着道：“兄弟们……”
“杀……”
莫非任由天命军宰割？天命军只开炮，并没有逼近过来，明军底子没有还手的能够，如果当初不是仓猝行军，照顾一些火炮……哪怕是虎蹲炮也好……起码不会白白等死！
哭喊声、告饶声、惨叫声，声声入耳，但天命军的马队正杀得鼓起，哪管敌手的死活？
“是，总兵大人！”
“你与流寇作战久了，如何会被流寇偷了营？”洪承畴皱着眉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兵士伤亡如何？”
“杀，杀，杀……”
“砰，砰，砰……”
曹变蛟大败，不管有没有被全歼，天命军的目标都达到了：每次与天命军作战，都是大败，不晓得洪承畴会不会另有信心，从天命军手中夺回汉中府。
“传闻是甚么天命军，部属之前向来未曾传闻过，也不晓得头领是谁……”
“奥？”曹变蛟晓得，每游移一刻，兵士们都会增加一些伤亡，白白的伤亡，亲卫们都等不得了，何况是浅显的兵士？
马队回应着，一个个拔出腰刀，先在马臀上用力一拍，朝着前面的明军奔去。
他避开洪承畴视野，茫然地看向帐外，一轮红日，正从东方冉冉升起，在大帐的出入口，洒下一片金色的光辉。
李过且杀且追，至天气微明，火线已经听不到明军的动静，方才出兵返回，沿途将伤兵收割了，至明军大营处，火势垂垂燃烧。
……曹变蛟不但作战英勇，并且深通策画，又有大量的与流寇作战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