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说完以后，将手里的玉米叶子一片一片地放在水面上。转头对我们几个说：“你们过来帮个忙，特长电照着，看看哪片叶子沉下去，就记上面的名字。”
“辣子，你处长当够了？”孙瘦子这才慢悠悠地说道，“不是我说，你刚给你爷爷长了一天的脸，就这么算了？等二室的那些货们来了，你的西洋镜就算拆穿了。谁见过一个厅长加上一个处长围着一群小科员转悠的？不是我说，你真能希冀二室的那帮人会替你瞒？”
三叔没有涓滴踌躇，顿时说道：“我来吧。”
萧老道看了我和三叔一眼说：“你们俩都是姓沈的，谁来？”
“老萧，唱一早晨的鬼戏，只要双倍的戏酬，他倒是不贪啊。”我取出卷烟，一人发了一根，边抽边聊着。
是戏牌，班主写完以后，恭恭敬敬地捧在手里，走到了船边，大声喊道：“今有大成梨园伶人二十三名在此，于明日晚为阴世诸公献上大戏一场。大成梨园有压轴大戏九出，请阴世诸公赏下戏牌。”
忙了一宿，再回到爷爷家时，天气已经渐亮。我们几个各自回房歇息。三叔去了爷爷的屋子里，把房间让给了我和孙瘦子。
孙瘦子一骨碌从炕上坐了起来，说：“辣子，咱俩不是刚进民调局，一有风吹草动就撒丫子那会儿了。麒麟市的十五层大楼都能闯出来，闹戏的冤鬼再凶，还能凶得过十五层大楼满楼的冤鬼？”
拿齐了需求的物品，我们几小我一起走到了河边。先上了那艘戏船，在戏船的四周烧了香、纸。梨园老板边烧边嘴里念念有词，他说话的声音太小，我听不到他说的甚么，想要靠近去听听时，却被萧老道拉到了一边，“别畴昔，他在祭鬼神，你闻声了不好。”
没用多久，梨园老板的香和纸都烧完了，他翻开了刚才还死死抱着的袋子。我们几个都靠了畴昔，我看得清楚。梨园老板拿在手里的仿佛是晒干的玉米叶子，当着我们的面，他在每片玉米叶子上都写了字，我数了数，他一共写了九张。有铡美案、四郎探母、锁五龙等等。
“那就行。”班主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另有件事，唱夜戏的端方，只如果唱夜戏，主家要派人在梨园里守着，放心，没事，这个就是个端方。有主家人坐镇，我们唱戏的就能图个心安。”
“算了，那就停一天吧。”无可何如之下，甘县长也只能让步了。
这个帽子实在扣得太大，赵、甘二人相互看了一眼，都不敢接孙瘦子的话茬儿，场面一时有些难堪。
赵局长还没等表态，屋外甘大叶甘县长已经排闼出去。他传闻船戏要停演一天，顿时就表示了激烈反对。对着本身故乡的县长，我这个假处长还是没有甚么底气。可孙瘦子不管那一套，他眼皮一翻说道：“现在已经死了三小我了，凑够五个就算是群体性事件了。到时候，为求经济好处，罔顾群众大众生命安然的黑锅是赵局长你背呢，还是你甘县长来背呢？”
我找了一圈的孙瘦子，最后在已经落座的戏伶堆里找到了他。他正在给一个旦角看手相，“小mm，看你的手相克夫啊，不过也不是不能化解，你找一个……”没等孙瘦子说完，我已经将他拖了起来，说：“她找谁也不能找你，你克妻！”
爷爷年纪大了，没有跟着，倒是萧老道跟着梨园班主，两人一起上有说有笑的，我们三个跟在他们的前面。到了梨园老板的临时住处，梨园班主出来拿点东西，要我们四人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