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卧榻上站起来,顺手将搭在架子上的外套披在身上。

我还是半闭双眸,指尖早已悄悄攥紧了震鬼符。

我还是半眯着眼,一边紧盯着女鬼的行动,一边不易发觉地将手摸进枕头下。

这女鬼仿佛只是个白衣级别,震鬼符就足以将其礼服,并不敷为惧。

没想到,还真的派上用处了。

我顿时展开双眼,顷刻就对上了女鬼那张惨白的脸。

那不过是一柄再浅显不过的刀,并没有甚么不平常,只是被这女鬼握在手里,多了几分冰冷的阴气。

面前闪过一抹银光,下一秒,我感受指尖触到了一块冰冷的铁片。

女鬼身子一怔,就一动不动了,只是两颗乌黑的眸子还是动来动去,循着我起家的行动,不断地打量着我。

虽说是夏季,可这山里的夜晚也透着几分凉意,特别是面前,还站着这么个浑身冒寒气的东西。

“你从哪来的?为何深更半夜跑到我这来?”一边问女鬼,我一边将系好领口。

不,不会这么简朴。

目睹女鬼隔着纱帐,与我越靠越近,她身上披发的冰冷寒气,也如细弱的轻风,悄悄又清楚地朝我散来。

我放下匕首,转眸正色看向女鬼,冷声道:“你想用这东西割我的手?”

那边放着震鬼符,因为此地深处荒山,每晚安息前,我都会风俗性地在枕头下放一些防身之物,以备不时之需。

方才在装睡之际,就是这匕首的银光在我面前一闪,才让我蓦地惊觉,这女鬼竟是带了“家伙”来的。

顷刻,一阵寒气逼人的阴风,从门外一吹而进,跟着那白衣女鬼冰冷的身躯,一起飘到了我面前。

女鬼视野阴沉,垂眸,还是不答话。

我的心也在那一瞬蓦地一提,饶是晓得这女鬼不是我的敌手,我却还是对这深更半夜飘来的不速之客,提起了万分警戒。

我眉心微蹙,从她手里夺过匕首,放在面前细细看了一番。

她神采一惊,不由后退了一步,仿佛没推测我其实在装睡。

女鬼只是冷静看着我,并不答复我的话。

那一刻,我毫不踌躇地捏起指尖的震鬼符,在女鬼还没反应过来之际,就将黄符贴上了她的额头。

我重视到,她乌黑的掌内心,握着一柄匕首。

我如许想着,女鬼蓦地身形一动,缓缓从红色袖口内抬起一只乌黑的枯手,撩起了卧榻前的轻纱。

只是,我内心还是忍不住犯嘀咕,也不知这女鬼深夜拜访,有何目标。

顿时,寒气没有了帷幔的隔绝,更加清楚地劈面而来。

她仿佛想割破我的手指,成果我行动比她快多了,没等她脱手,我就已从卧榻上跳起来,封住了她的身形。

直至她飘到我的卧榻前,才完整愣住身形,一张惨白的脸掩在及腰长发内,在暗夜下如同一张闪着荧光的白纸,令人看不清五官。

该不会是有甚么心愿未了,偶尔颠末此地,发明这里有一个能够通灵的人类,因而就找上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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