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得见好就收,江蓠也没再使性子,拍了拍衣袖上的灰尘,装模作样地回了一句:“陈老爷言重了,是我们来得仓猝未曾通报一声。”

为商之人就是多一条路多一个活头,犯不着获咎神机处的人,得不偿失。

江蓠深吸一口气忍了忍脾气,这才翻着白眼走出了小楼。

陈老爷叹了一口气,朝着他们比了一个“请”的手势,将他们引入坐中,为了表白歉意,他亲身倒了茶,这才撩起袍子坐下,面上的神采还不是很都雅。

中年男人急仓促地快步走了出去,明显是方才返来,风尘仆仆的,路过萧子翊时多看了他几眼,随即回身朝江蓠说了一句:“二位捕快,还请移步。”

江蓠被推搡着走了几步,踉跄着走到萧子翊身边,他伸手去扶了她一把,稳住她向前倒的趋势,看到她气急废弛就要发飙的模样,他用心靠近些,在她身边轻声道了一句:“别急。”

听到“贱内”二字,江蓠便清楚了来人恰是陈府的主子陈老爷,小妾偷情这类事被捅了出去,还不晓得现在多么恼羞成怒呢。

跟着陈老爷一声令下,保卫们纷繁涌入阁房,半是客气半是倔强地推了江蓠一把,她虽是不甘心,但也不能明面上抵当,只得一步一停地走了阁房,末端还转头看了一眼面色惨白的二夫人。

这当官就是费事,又不能脱手,又不能获咎人,若她现在不是个捕快,早就脱手清算清算那些狗仗人势的仆人侍卫了。

他的一句话就像放心丸,她安宁了些,内心策画着,大不了她就把他身份抖出来,吓都能把他们吓死。

“是贱内自作主张,实在是抱愧。”男人道,接着摆了摆手,“来人,带二位捕快前去书房。”

活动了活脱手臂,江蓠斜眼瞧着陈老爷转过身来,她好歹也是神机处的捕快,名声还是很严肃的,再加上身边另有个堂堂豫王……固然现在只是她的帮手小王,但神机处的名头如何着也不是盖的。

深知此理,陈老爷先是一拱手,道歉道:“此事乃家事,叨扰了神机处,实在是不当……”他顿了顿,“但是事关陈家颜面,怠慢了二位捕快,抱愧。”

朝阁房门口看去,只见为首一名中年男人快步出去,身后跟着一群保卫侍从,那男人穿戴华贵,衣摆上都是精美刺绣,年纪已然不小,鬓角的发染了些灰白,来势汹汹。

瞧清楚来人时,跪坐在地的二夫人咬紧了嘴唇,面色垂垂惨白。

本是一句客气话,在他口中显得非常不客气,乃至另有些倔强,好似只要她回绝就会被保卫们乱棍打死普通。

一起被人“请”到了书房,书房的门在身后重重封闭,书房中一时沉寂无声,温馨地好似掉一根针在地上都能听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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