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幺沉默了半晌，才道：“我明白姐姐之意。但是我一个强大女子，又能如何帮得上忙？”
不知是天子真的感兴趣还是如何，如此上书了四五日以后，阮小幺再一次被召到了宫中。
“回陛下，乃是家师不吝所学，倾囊相授，民女这才习得一二。”她低头道。
至此，皇宫内苑的公用太医已被挖走了一大半，连皇上这处也只剩了两名太医在跟前御用。
程珺半是喜半是忧，点了点头，轻声道：“已晓得的。只是还未向皇后、太后那处禀报。”
另一名副使道：“好了，袁副使，既然殿下身子已利落了，我们这便写了奏疏，呈给陛下便是。至于使李女人筹办……”
一旦她们晓得了，她的日子恐怕就没这么好过了。
程珺眼中收回了一丝光芒，“如果你点头应允，我这便回禀皇上，先瞒着，待得我这事拖不下去时，便将你封了少医，进得宫中来服侍我起居。只委曲mm在宫中待上几月，待得事成，mm即便是想要天上的星星，我给你给你摘下来！”
她捂住了嘴，愈发忍不住，生了些泪，只怕外头听着一丝声响。
此次是伶仃召见，并没有太病院其他女吏相随。
她在想，阮小幺也在想，几近是刹时便懂了她的意义。
不知是不是在别人地盘上，兰莫那日的态度仿佛放软了很多，姿势也放得低了。
程珺坐在一旁，笑着道：“许是觉着mm年事不大。医术却高深，想来必会震服于我大宣如此人才济济。”
阮小幺一口老血都要喷了出来。
“……”
但是每一日呈报给天子的奏疏还是每日原本来本地送到了宫里。
点头应允——她现在是又上了贼船，不点头又能如何样？
“我不消甚么保住大宣一丝龙脉的大帽子来压你，只是还求mm想一想，若mm有了孩子，那会多想保住他，让他安然长成！我这孩儿还未出世，不知男女，如果胎死腹中，我……”
她面露喜意，神态和顺，仿佛有些不好开口，只微浅笑着，抚了抚本身的肚子。
阮小幺道：“姓叶，名晴湖。”
先前觉得她胖了，现在看来，这清楚是已然显怀。这么一算，恐怕是自个儿第一回入宫不久后，便已怀上了龙子。
天子笑过了，又问了她一些题目，阮小幺一一答了，便见程珺在一旁抿嘴笑道：“皇上，您该不会一番发问，问完了就让李mm走了吧？”
阮小幺道：“回陛下。那大皇子仿佛有些体弱，经常有头疼脑热，因说民女施针得贰情意，这才回回都传唤民女。”
是啊，他正挖空了心机把这棵济济的人才挖了墙角呢！
阮小幺立马便接道：“方才乃是殿下抬爱，小女子并不能堪当大用，还请各位大人多多包涵。”
阮小幺纳罕，这天子可真够开放，在外人跟前便如此秀恩爱了。
漱玉轩中新奇的很。并不似普通皇宫内苑华贵都丽，只到处见得高雅喧闹，倒是皇上的心头所好。程选侍亲身给他缓缓打着扇子，两人正不知共看着一本甚么书。
“皇上晓得么？”她声音极是寒微。
她有些忐忑，不知所为何事。然那传口谕的寺人态度却好的很，恭敬笑着，将人一起带了畴昔。
阮小幺毫不在乎。
她终究松了一口气。
再看程珺，她本日着了件稍宽松的浅碧莲纹绡纱软衣，轻浮非常，珠玉饰身，眼含温软，还是不减畴前一分姿色，看似微微胖了些，更显华贵。
天子正在漱玉轩略坐，由程选侍陪着，外头酷热，屋里正用着冰，却也只仅仅一块，并不算太风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