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幺说得头头是道。
薛映儿偷笑了一会,瞧着摆布无人,这才道:“奴婢与您说,您可千万莫要往外讲!她每返来时,我们侧妃的脸儿都是绿的,说过几次,不顶用!”
说到此处,乌丽珠便来气,这丫头一脸狐媚子相,现在又神神叨叨的,还敢主动说这事?
郡主哼笑了起来,不知该气该恼,“你现在是快飞上枝头的凤凰了,另有脸说地步差!?”
阮小幺应了下。
乌丽珠急了,怒道:“你终究承认贰心念着你了!?”
阮小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阮小幺低头笑了笑,微微看了一眼背面的侍从们,道:“奴婢也不肯兜圈子,只是有人在,不大美意义说。”
游廊中便只剩了她与郡主二人。
“郡主,奴婢感觉您靠近,是因为您喜便是喜,怒便是怒,虽性子急了些,心机却开阔。不像这府上之人,大家都有一副面具,瞧着个个儿都笑容迎人,殊不知喜怒哀乐都在笑,耍暴虐心机时――也在笑。这么一比较,奴婢天然对郡主心生靠近之感。”
归去的路上,薛映儿有些猎奇,脆生生问道:“郡主昔日里总来咱府上,性子也不好,女人受了殿下恩宠,竟然还能与她和蔼相处,真是可贵!不知您与她说了甚么,让她如此平心静气地走了?”
她道:“抛去郡主将我视为情敌,其他都不错。”
外头已瞧不见侧妃的身影,一行人早走远了。
她点到即止,不再多说,只待几人走至东门外,才又说了一句,“今后郡主还来这府上么?”
小丫环点点头,“一年倒有半年日日能见着她。”
“奴婢恋慕那只鸟儿。”她开口道。
二人在一处石亭停了下来,稍坐半晌,他又道:“本日有客来了?”
“以是,侧妃只是心恨殿下中意了奴婢,又讨厌郡主与她争丈夫,便干脆让我俩自相残杀了。”她道。
“嗯,是郡主。”她道。
她挽起家后披垂开的长发,暴露了颈上阿谁“奴”字给乌丽珠看。
说到此处,便瞧见乌丽珠回了头,眼中一闪而过的惊奇。
“奴婢只是感觉,奴婢此时这地步,已是差得不能更差了,郡主也再不能将奴婢踩得更低一些了。”阮小幺叹道。
“本来您不晓得啊……”阮小幺悄悄叹了一声,又道:“也是,当时郡主已归去了,该当是不晓得的。”
外头早有纯白的高头大马等待,乌丽珠走得仓促,吃紧跨马而去,头也不回远去了。
乌丽珠一时说不出话来。
“来就好!”阮小幺却笑道:“现下奴婢可没法教于您想要的甚么招数了,不过下回若郡主还来,走时还请再让奴婢送您!”
她笑了笑,“瞧郡主如此精力,想必过得不错。但是……奴婢这半年,不太好。”
“可不是!”薛映儿却接道:“府里头好些人都管那位叫‘菩萨’!”
整天只晓得在院子里闲心精气地养神,一毫儿事也管不了,被如此高高架起的,不是菩萨是甚?
“您也许晓得,那夜奴婢便犯了事,杀人后蹲了大狱,原以难堪逃死劫,又得朱紫互助,只在颈后刺了字,苟活了一命。”
她发笑道:“来得如此之频,侧妃那处无贰言?”
墙内小径通幽,道旁种着一些一人高的小桃红,一眼望去,桃粉一片,妍丽明丽。兰莫边走边道:“本日母妃听闻你的英勇事迹,特赐了一些伤药,现正在我那处,歇会儿让人拿去给你,好好养着。”
她现在胆儿也肥了,便不把郡主当作主子。话中倒是以平辈相处。
阮小幺毫不在乎,昂首看看廊外一株低枝上憩息的雀儿,顺手摘了一断树枝扔畴昔,见那雀儿被惊到,娇鸣一声展翅飞走,看了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