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们……究竟在做甚!?”他惊道。
老夫人及两位媳妇儿目瞪口呆。
阮小幺也趁热打铁,道:“此法用过到一月,即当有效。一月之期也不算长,老夫人无妨让程公子一试。”
“忍着。”另一个淡淡的声音清泉普通直传入耳。
阮小幺叹惋摇了点头。
他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几近未多想,终究开口道:“外祖母,若此法能让你心安,无妨让孙儿一试!”
“李小大夫。”叶晴湖耻笑。
程六郎其间几近不发一言,先不过觉得阮小幺是又一个来坑蒙诱骗的庸医,后听她如此一说,却倒有些利诱。
程六郎连正眼也未瞧她,只道:“你只是个跑江湖买药的。那里知我关键地点?”
叶晴湖一无所知,只别致盯着她。
没错,是金锄头。
“老夫人莫急,种树只是为表心迹罢了。在乎的是过程,而不是终究的成果。”她答得玄乎。
她慢腾腾转过身来,问道:“老夫人还是何事?”
约莫这老夫人感觉金子做的东西就要趁手一些,除了安在柄上的铁头铲,余下全都是金银打造而成,把儿上雕工精美,镶了温润的南海珍珠,别说拿来刨坑,放到汗青文物博物馆里头都够格了。
她笑了笑,想拍拍他的肩膀,被对方躲开了。
未走出两步,听背面老夫人微微衰老的声音道:“李小大夫,且慢!”
“那好!”老夫人下定了决计,这便叮咛下人道:“先备些上好的桃籽来,待到来岁开春,候着六郎来种!”
种树又能怎的?那李小大夫又讨不到一文钱好处!
老夫人愁眉舒展,判立不决,看向阮小幺,又把一双踌躇的视野向程六郎身上投了去。
他一双眼似深夜寒星,竟带着笑意。她手心中的唇也微微向上翘了起来。
程六郎挥退了世人,心境如一潭死水被忽搅得滔天翻浪,不觉便调侃道:“你倒说说,你历经了何种困苦?”
他张了张嘴,却未收回一丝声音。
他放下了锄头,眼中异色一闪,又矢口否定,“胡说!”
这日以后,扬州钱多势大的皇商程家便散出了一则令人捧腹的传言――程家老主母的心头宝程六公子要去种树了。
她一把捂住他的嘴,关了配房屋门,将人带到一边,悄声道:“你晓得就烂在肚子里,可别向外说!”
有钱人家就是闲,现在怎的又想出了个新把戏!
他刚走进门,便听得里头微微有异动传来,倒是那李小大夫压在嗓子里的痛呼,“轻点――”
“这……莫非除了此法,真就再没了别的体例?”白叟感喟,道:“六郎是我的心头肉,那能让他遭那很多罪!”
她回身便要走。
连续过了三日,程六郎挖好了坑,种下了第一颗桃树苗儿,无法北风凛冽,那苗儿蔫蔫的,半死不活。
程公子玉白的面上沾着道灰泥,道:“我不信你。”
他正筹算时,忽闻阮小幺邀自个儿去配房那头――单身一人。
周氏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紧着道:“公子他从未吃过苦,向来都是下人把事儿整得妥当了,这回让他去种树,可……”
面前是一副极其诡异的画面,阮小幺平伏在榻上,眉眼皱得死紧,快哭了出来,她那师父则立在一旁,捏着两片刀叶,薄薄的尖刃上还淌着血滴,执刀之人却连眼也不眨。
他踌躇了一瞬,排闼而进,向里一瞧,便愣在了门口。
这丫环向来是服侍程六郎的,十五六岁模样儿,梳着双丫髻,钗环珠翠涓滴不亚于旁的小家碧玉。一言一行也是规端方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