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官大一级压死人[第1页/共3页]

那小厮一见她,做了个躬,“嗅兰姐姐。”

“醒了,正穿衣呢。”

柳慕云一笑,道:“差未几都定下来了,得了空儿来老夫人这。本年请的祥泰梨园,戏目也已筹办好了,听老夫人的意义,唱那几出为好?”

“老夫人醒了没?”柳慕云道。

“就是衮州李尚书家呀!”

柳慕云低了头,道:“是。”

嗅兰道:“你这两日就住这儿,休要惹任何是非,待会会再指个丫头给你,老夫人不传唤,就放心呆着,哪儿也别去。”

“听下人们说,前些日子你与容娘之间有些龃龉?”老夫人冷冷僻清地开口。

“女人,快吃吧,吃完了我们还要清算。”林妈妈道。

她服侍老夫人将褙子穿好,又拿着那银角梳过来,一面替她梳头,低眉扎眼,不知在想甚么。

“你也别跟我打草率眼,我现在虽不管事了,却还没聋没瞎。”老夫人搁住她梳头的行动,回身看畴昔,“容娘或许有甚做得过的处所,那也是因她心性爽快,你怎好与她一一叫真?我晓得你被老爷收了房,生了儿子,老爷喜好你,你腰板挺得直,但是……”

此话一出,柳慕云心下一惊,那梳子一个没拿稳,“啪”的一声摔在了地上,她跟着噗通跪了下去,颤声道:“老夫人,慕云知错,慕云再不敢顶撞容夫人了!”

她点点头,此中一名丫环便打了门帘子出来,道:“老夫人,云姨娘来了。”

说罢,又瞧了阮小幺一眼,“跟我来吧。”

小门处是马厩与畜栏的地儿,除夕事忙,一眨眼便见几个仆妇提了篮子畴前面拐了过来,形色仓促。

那小厮苦着脸道:“小的也不了然啊!她一个劲的拍门,接着就把僧帽摘了下来,你可认得她?”

却本来是大娘子房里的大丫环――嗅兰,

男女授受不亲,给别人瞧见了,别又要说她不循分了。

老夫人是商老爷的正房,年已五十多岁,头上没生着一根白发,梳了个妥当的发髻,盘在脑后,保养极好,看去也不过四十出头的模样,不苟谈笑。

那曲本又翻了两页,老夫人似不经心道:“那丫头到了吧。”

便仓促折归去了。小巧候在一旁,又将那僧帽戴好,朝那小厮一笑,复俄然又紧抿住唇。

“啊呸!本来是个姑子……”那仆妇面色立马变了,不耐烦道:“商家哪曾养过甚么姑子,赶了出去!”

那屋子里也倒还洁净,只是除了一张床、一个妆台、一张桌子和一个衣奁,也没了他物,看起来有些空荡荡的。

说罢便出了屋,头也不回走远了。

背面杏儿应道:“是。”

老夫人“嗯”了声。

柳慕云应下。

那丫环出来,打着门帘儿,柳慕云便进了去。

那两个立在背面的丫环把头低得更短长,缩在一旁不敢吱声。

便转了身,自个儿往前去了,也不正眼再瞧她一眼。阮小幺跟在背面,一起连走带小跑,宅院青墙穿了一座又一座,没一处是落脚的地儿,最后绕过奴婢俱多的厨房、宴厅、主屋等地,到了一处僻静的屋子,她拿了锁,开了院门,院里竟然积雪也未消,雪上干清干净,一个萍踪也无。

她顿了顿,开口:“做姨娘便要晓得姨娘的本分。你要晓得,我能让老爷收了你,就能让他休了你。”

没错,当初就是被那几个粗女人从这里拖出去的。

嗅兰四下望了望,也没见着其他人的身影,皱眉道:“这周通儿,如何办事的!”

几人在小门处候了半晌,便有一个十*岁的丫环从拐角款步走了来,著着苇色滴石竹团花小袄,外套着件丁香底?y花褙子,面庞洁白,望之可亲。不像平常促使的丫环,倒像是个小户人家的大蜜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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