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小曲儿答得干脆。
玉菱上前两步，恭敬道：“奴婢已差人去问，信人此时应差未几到了。”
小曲儿被她呛了一口，面色发黑，一时说不出话来。
“冤枉？”侧妃冰冷嫌恶的眼看向她，像看一只最肮脏不过的臭虫普通，“铁证如山，现在到了殿下跟前，你还要抵赖！？”
“殿下，这丫头不大循分，妾本来便不喜好，并非满是因我那两个不懂事的婢子。”侧妃望向兰莫，接着开口，“但想着她非常得那叶大夫的青睐，便也不好说甚。而现在，她却闹出了这等事，如果鼓吹出去，恐怕又要被一些故意人操纵，胡胡说些大不敬的言语！”
“府规严明，盗窃这类作奸不法之事极有损皇子府的名誉，是以须得严查，若主子还将奴婢当作那等宵小之辈，奴婢本身委曲是小，怕的是将来一日水落石出，府中清誉便会毁于一旦！”声尚稚嫩，却自有一种啼莺出谷的意味，她眉眼中尽是果断，兰莫不由挑眉，一旁的侧妃却又阴沉了面色。
“奴婢大胆猜想，那几样赃物上头，或许会留下那偷儿的一些蛛丝马迹！”她转向玉菱，道：“玉菱姐姐，昨儿光暗，我没瞧太清，只瞧见那短簪仿佛是象牙制的，上头有一处色彩不大一样，不知是沾上了甚么。也许是看错了……”
一句话惊起了座上世人，只要兰莫还是神采清冷，而眼中却浮起了一丝兴味。
“你胡说！”话未说完，小曲儿便遽然否定。
兰莫挥了挥手，玉菱便去令人去传小曲儿。
兰莫点了点头，终究向阮小幺道：“你另有甚话可说？”
她的目光清澈却冰冷，盯在小曲儿的眼中，仿佛透过皮肉看破了她的心，没有打动她，却将她惹怒。
“你想问甚么，这便说吧。”兰莫看着阮小幺。
她刚想说话，眼角瞥见背面的玉菱微不成察地对着她摇了点头，只得又将话咽回肚里，跪在冰冷的地上，一动不动。
那现在，坎阱便要收线了，可否保全本身，全在现在！
小曲儿起家，只垂着头，不时瞥一眼仍跪在地上的阮小幺，唇色有些泛白。
清楚是人家布好的局，她不是猎物，只是个饵罢了。
顷刻间，阮小幺瞧见侧妃的面色仿佛有些微变，但是很快便粉饰了畴昔，冷声道：“可真是无巧不成书，偷得的玉菱的金饰，送的也是玉菱的金饰！”
只是这类对证，快时慢不得，慢时也急不得，恰如抽丝剥茧，得一层一层渐渐来。
她跪在地上，却口齿清楚，层次清楚，慢慢道来：“奴婢进府月余，既未见过玉菱姐姐，更不知她的屋子在那边，何来的盗窃？何况，那日从奴婢身上掉下来的镯子是叶大夫那处一个妇人相赠，这点叶大夫能够作证，天然不是偷来的！”
“我骗你何为！”小曲儿的声音蓦地拔高，仿佛有一刹时的失控，转而又低了下来，面色却有些红，“没见着就是没见着！”
侧妃道：“起来回话吧，不必惊骇。”
她点点头，问小曲儿，“我克日都不在屋中，不知你是否瞧见过其别人进了我们的屋子？”
阮小幺沉默了半晌，伏下身，“奴婢已知。”
小曲儿见礼时那声儿都有些不稳。
阮小幺笑了笑，岂听不出她那一丝不稳的调子。
阮小幺跪伏在书房中，四周鸦雀无声，针落可闻，连氛围都仿佛被固结了起来，染上了一层冰寒。纵使屋中炭盆燃得正旺，也让人感觉身上卷上了一层寒意。座中兰莫神采如常，双瞳墨似点漆，沉沉如深潭，侧妃面庞紧绷，虽秀美脱俗，却说不出的阴沉冷肃。余下大家皆垂手而立，不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