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幺自是应好。
两人正聊得欢乐,忽听外头仓猝脚步声疾疾而来,一回身,来人已进了屋,是个瘦瘦高高的青年人,长相不似高鼻深目标西域人,鼻翼没有那样翘挺,眼也浅了一些,倒有些像北燕与大宣的混血。乍看之下,另有些俊朗,只是眼中阴鹜太重,瞧得人一阵不舒畅,总感觉被甚么湿冷的匍匐植物黏住了普通。
“女人既是客,便当依礼守在配房当中,这等处所也是你能乱闯的!?”那侍卫反有些恼。上高低下打量了她一遭,道:“女人还是速速拜别吧!”
阮小幺道:“姐姐是崇高人儿,哪能等闲便出去呢?常日里小女子在我家仆人身边。也是不得自在的,比姐姐还闷呢!”
也不知这两人在打甚么切口,只见那男人紧板着脸,一双唇上赤色有些暗,紧抿在一处,又将眸子转到了阮小幺身上。
不是她八卦。只是她感觉。在这副使府中,任何一件有疑点的事儿都是值得留意的,也许这就是某些谜团的蛛丝马迹,她本身虽瞧不出端倪。但奉告兰莫后,他必定能考虑出一二的。
她拔腿就跑。
她眨了眨眼,点点头。
便顺水推舟顿住了脚步。
“你们大人家如何有这么多后园?……”她嘀咕了一句,没出来瞧,又去找那渠水的泉源去了。
“大人快别如此!如果为着小女子而失了和蔼,小女子便心中有愧了!”阮小幺见此,很有规矩地火上加油了一把,“小女子走了便是,众位休要难堪!”
“我成日里在这处憋闷,也没个伴儿,出也出不得,真是憋屈死人!”那女子叹了口气。
阮小幺啧啧称叹,这姐姐实在霸气,今后她也要如此向她学习!
阮小幺不着声色从左至右、从下至上打量了一圈――瓜子脸,小凤眸、红樱唇。
“我才是其间的主子,本日就执意要让她出去了!”那女子神采有些忿忿,固执道:“你们这群主子如果看不过眼,大可去禀报大人,看他拿我如何!”
“我也是小我!你成日说我高贵高贵,再高贵又如何!?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找不着!”她面色涨得通红,话声有些哽咽,头颅昂得高高的,紧盯着他,“之前奴婢们被你杀了就杀了,现在好轻易来了个高朋!她就是出去了又如何!?大不了你也把她杀了!”
采珠笑道:“只要七个。”
那保卫挥了挥手,表示她们从速拜别。
乌木兰雅仿佛有些惊骇他,身形缩了缩,不去看他,语气也全然没了先前那样理直气壮,“她既然是大人家中的高朋,我与她说说话也何尝不成;何况,也只是出去坐一坐,并没有做别的甚么……”
她两个女人在屋子里能做甚么甚么甚么吗!!!
然为首的那保卫却有些急,忙又格开了她正进院儿的脚步。
幽兰从速虚捂住了她的嘴,将她拉远了些,小声道:“女人慎言!这可不是奶奶,这是大人已故的义兄之女,几年前就在这处住下了,性子有些个古怪,如果让她院儿里的人听着了,女人可就有费事了!”
阮小幺听着如何感觉这么别扭,甚么叫“做别的甚么?”
阮小幺边看边叹,实在是来得不巧,若纯粹到此处玩耍,想必除了城主家中美景,其他处所也尽看不敷。
“你便是单褚哈儿的侍妾?”他问道。
这想必就是阿谁甚么“义兄之女”了?
她看着那水流过墙围,问道:“墙那边是那边?”
七奶奶,估计是那副使的第七房小妾了。
“这又是你们大人的哪一房奶奶?”她问道。
敢情这还是个韦小宝。阮小幺想,只是那肚子大了些,如果瘦些,恐怕……算了,再瘦些也是欠都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