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君之禄，忠君之事，门生也只是为了糊口罢了！”
东虏犯境中原十多年，腥膻之风浑浊九州，古都雄城亦为之蒙羞，本身率大兴军数十万将士苦战数年，终究即将光复南京。
京师城外鞑子已经于昨日全数扫荡一空，向松部立下首功，于雨花台杀敌八千，并且抢占了聚宝门外无益地形。马腾云部以四师作钓饵引敌来攻，固然丧失惨痛，但却将鞑子马军主力尽数毁灭，并且还活捉了重伤未死的满洲正白旗护军统领赖塔，立下大功一件。
顾炎武笑道：“王爷早已成竹在胸，门生也没有甚么好的建议。”
众将赶紧曲膝施礼见过王爷，这眼看就要取南京了，大伙内心都跟明镜似的，再也不能跟之前一样随便了。
“都到齐了？”昨日各军派人来禀报军情之时，李元方便令各部主官本日前来议事，没想到才出去两三个时候，统统将领便都到了此处。
下了钟山，一行人策马往回走，刚进得大营，便见留在营中的三元上前来禀道：“王爷，各位将爷都到齐了，标下正筹办派人去请您呢。”
未几一会，那亲兵又出去禀道：“王爷，那信使说恰是为了献城之事！”
未几会便到了大帐以外，公然各军、师主官全都站在帐外等待，就连李定国也不例外，李元利有点不美意义，拱手道：“诸位，久候了！”
“谢过王爷！”诸将七嘴八舌地应过，然后跟在李元利身掉队了大帐，分摆布立在两旁，中军大帐以内可没有他们的坐位。
李元利侧身将手一引，身后的顾炎武赶紧站上前来，拱手为礼，“各位将军，门生来往借居南京多年，对南京阵势还算熟谙，本日便将所知尽告于各位将军！”
以当时之黑火药尚且能够轰塌南都城厚达数丈的砖石城墙，具有无烟火药的大兴军莫非还破不了城？
十一年后，曾国荃率湘军在钟山之麓、玄武湖边的承平门外城墙根挖隧道，然后埋藏火药，引爆后承平门城墙被炸塌二十余丈，天京遂告沦陷。
“看你这模样，清楚就是汉人，却为何甘心卖身胡虏？”
顾炎武却道：“王爷，且看看他如何说，如果分歧情意，再将他赶出去也不迟。”
李元利“哼”了一声没说话，尤烈将信封拿过来，从腰间抽出一柄短刀，只悄悄一划，然后从内里将信纸拿了出来。
顾炎武听李元利如此一说，赶紧躬身施礼道：“向来两军对战，攻陷城池从未顾虑百姓，本日王爷有此仁心，实乃百姓之福！”
“这时候谁还能睡得着啊？高军长和向军长说他们天没亮就解缆了呢！”
“不过在这之前，我们先请宁人先生将南京现在的景象报告一番，让诸位内心都有个底。”
李元利点了点头，亲兵出去不一会便领了一个文士打扮的人出去，离得老远便跪下来道：“门生陈鸣佩拜见汉王殿下！”
“如果不是献城投降，便叫他从速拜别，不然就把头颅留下！”大战期近，李元利没时候也没表情和他啰嗦。
“核心之敌也扫清，接下来便是霸占南京了，宁人先生可有何良策？”李元利看似轻描淡写，实在心中非常慎重，行百里者半九十，越是到即将胜利的关头，越不成对劲失色。
祭过了明孝陵，李元方便带着一众亲卫以及顾炎武等人登上了钟山。俯瞰南京古城，不免内心也有几分感慨。
现在南都城内守军只要五六万，精锐士卒最多一万，却还要戍守京师城十三道城门。而大兴军这边二十余万将士满是精锐敢战之士，又有火药军器之利，城破只在数日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