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已近六月,日头暴虐,众贼寇走得小半日,眼看就要到长溪沟,王光兴转头看了看前面乱糟糟的步队,不由得心头烦燥,幸亏那些有家眷的都先逃得差未几了,要不然鳌公爷看到这一群乌合之众,怕是对本身也要藐视三分。

大兴军数千枝枪将长溪沟进前程口堵了个严严实实,只要跑出来的都绝无幸免,众贼寇上天无路,上天无门,却毫无还手之力!

卢浑内心也是暗自光荣,幸亏明天张仕启把王光兴能够会问到的这些事情全数都跟他讲得一清二楚,要不然他哪晓得甚么鳌公爷长啥鸟样?

兄弟二人筹议安妥,第二日就将盗窟中存粮全都拿出来让兄弟们吃了个饱,大喊小叫地往郧阳进发。

“嗯……去吧,这事情办得好,到了郧阳爷自有犒赏。”王光兴打发走了卢浑,又叫亲兵去请三爷来商讨此事。卢浑幸运过了关,背内心满是盗汗,回到本身那茅草棚,连饭也没吃就和衣躺到了床上,却犹自后怕不已。

王光兴本是一个放牛娃,很早就随大哥投了农夫军,那里熟谙甚么字,他接过文书渐渐展开,装模作样地看了半天那上面大红的印章,才又问道:“那鳌公爷长甚么样?”

“……不错,那我们明日就清算一番去郧阳,去鳌公爷军中搏一条出息!”

“说了!他说前几年您杀官背叛,也是情有可原,本就是王……大爷受委曲在先。鳌公爷还说要您率部当即去他军前效命,只要立了功绩,不但既往不咎,加官进爵亦不在话下!”

“去你娘的,那你还说妥得很?”

卢浑在内心“呸”了一口,内心那一丝惭愧荡然无存。既然你狗日的赶着投胎,那耶耶成全你便是!

王光兴固然不熟谙字,可脑袋瓜子并不笨,他看不出来那份文书是真是假,但他却熟谙鳌拜,如果卢浑说来对不上,那这事就必定有诈。

“总爷,门生还没说完呢……门生见他不肯松口,便筹办返来禀告总爷再拿主张,哪知正在这时,城外却来了一名公爷,要迟巡抚出城驱逐!厥后门生才晓得,这是清廷的四名内大臣之一,鳌拜鳌公爷!”

“鳌公爷身长约六尺,不胖也不瘦,虬髯浓须,边幅威武!”

王光兴将他兄弟王昌召来,把鳌拜来到之事一说,王昌便道:“二哥,投迟日趋最多混饱肚皮,现在才算是好门路!能得鳌公爷看重,今后定然能够挣得一份前程,可比在这盗窟中等死好多了!”

本来王氏三兄弟投明以后,被封为郧阳总兵镇守郧阳,顺治二年清军阿济格一起追击大顺军李自成至郧阳时,王光恩见清军势大便投降了清军,阿济格委任他为襄阳总兵。当时鳌拜便以护军统领的职位在阿济格军中效命,与王氏兄弟提及来也是旧识。

“给了!”卢浑越说越顺口,“怕是他只见礼单不见东西,以是才成心难堪。”

“该当是稳妥。若真是鳌公爷来此,我们前去投他,他该当欢畅才是,底子没有来由对于我们。如果鳌公爷没来,只是迟日趋欺诈我们,他部下才三千人马,我们怕他个鸟!”

“总爷,鳌公爷还说了,雄师三日以后便要开赴,要您三日以内赶到郧阳,到时才好提携于你。”

没知己炮交来回回地在山沟里犁了两遍,一万多人已经所剩无几。眼看幸存的贼寇都已经吓破了胆,众将士这才发一声喊,从两端突入长溪沟内剿灭残敌。

“呵呵……好!这提及来啊我们汉人就是没有人家满人义气,当年咱兄弟和鳌公爷只不过是数面之交,可你瞧瞧,人家这真是没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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