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打断了她:“罢了,那柯亭笛到底有没有在她手中,母亲尚且不知,就算在,你今后也不能去索要,阿研,母亲须得让你晓得,人活活着上,不是你想要甚么就能获得甚么,偶然候,人也要晓得放弃,一味的讨取,总会让你尝到求不得之苦。本日还只是柯亭笛,今后就不晓得会是甚么了……”

顾七娘惊奇的瞪圆了眼,不平道:“阿娘,你为甚么要罚我?”

顾十三娘却浑然不在乎,仍旧一副肝火冲冲的模样道:“母亲,我不明白,她不过一庶女,您为甚么要替她说话?莫不是,你还怕她不成?”

下仆们连连道是。

很少见母亲的脸上有这般愠怒之色,顾七娘神采一愣,微暴露难堪与怯色,忙屈膝行了一礼道:“是,母亲,女儿服膺!”

顾七娘还在为虞氏对顾钰给出的“脱颖而出”四个字而暗生不悦情感,此时听到虞氏问到落水之事,她也来了精力。

顾十三娘更加怔怔,蹙了蹙眉头:“母亲,我听不懂你在说甚么?”

“是!”

顾十三娘接过仰首就是一饮而尽,婢女看得惊诧,身为下仆,如果主子们的言行举止哪怕是一个小小的行动分歧端方,她们也是要遭到严惩的。

张氏神采一怔,目光有些游离沉沉,怕她?不,她不是怕她,而是那张脸……实在是太像……

就听她道:“母亲,十三娘夙来就不喜十一娘,又对她那张家的表哥怀有敬慕之情,而张家郎君又与十娘和十一娘交好,十三娘常因张家郎君赠送姐妹们礼品之事而争宠生妒,此次的士女游宴,也是因为张家郎君画了一副画,十三娘便挑起事端,也不知跟十妹说了甚么,十娘才会被气得一小我跑去锦鳞池边,才会和十一娘辩论,然后一同落了水。”

婢女想要规劝,但一个字都还没有吐出,就听得“噗”的一声,脸上一烫,倒是被喷了一脸的茶水。

“但是母亲,我想要柯亭笛,我想要她从张家表哥那边骗去的柯亭笛。”顾十三娘不依不饶,“只要您从她那边给我要来柯亭笛,我今后就不会再闹。”

见虞氏怔神,顾七娘又道:“阿娘,你在想甚么,莫非你还不信赖我说的话吗?你别看十三娘年纪小,她越是小,越是仗着受宠而肆无顾忌,十妹与十一妹落水之时,我虽在亭中也未亲见,但事发以后她是第一个赶到锦鳞池边的,这莫非还不敷申明她……”

虞氏目光生疑,看了看窗外,表示顾七娘闭上了嘴。

“刚才十一娘有句话说得好,君子有九思,无真凭实据,便不成妄下定论。”虞氏一边望着窗外,一边对顾七娘说道,“这句话,你要服膺!”顿了一声,又寂然道,“你也去将《论语》与《庄子》誊写十遍!”

关于士女游宴上,一些小娘子们所产生的事情,虞氏也有所耳闻,但却知之不详,更未亲见,过后,顾老夫人也打杀了几名仆婢,自此下仆们更是噤若寒蝉不敢再提。

仆妇们看着她神情无法隐含感慨,心中也跟着担忧怅惘,忙劝道:“夫人,十三娘还小,府中请了夫子讲授,今后十三娘子的性子必然会变的,再说了,夫人不是另有小郎君吗?”

虞氏看向她。

顾七娘不再说话,房间里寂静了一刻。

“你这是在威胁母亲?”张氏冷着脸竖眉道。

“为人母者,老是但愿后代个个优良。”张氏叹了一声,手持团扇,徐行向前走去。

“这甚么茶,难吃死了,我养着你们,就是让你们做这么难吃的茶来对付我的吗?”顾十三娘喝道,然后一指门外,“还不快去给我查,那贱婢现在又在干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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